成衣她买不起只做个外衫半天便尽数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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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不舒坦,这几日怕没人比郑氏不舒坦。与兄长家里反目成仇,偏偏侄女还跑了,那周官人见天的来她这里催人,原本板上钉钉的孙木山的举荐眼看就要成为泡影,就连孙轀之前偷偷贩给夷人兵器这事儿也压不住了。
郑氏长了一嘴的燎泡,成日成夜的睡不好。
她又派了阿富阿满整天盯着兄长一家,满打满算都八天了,那郑芸珠就跟天上地下消失了一样,连个人影子都寻摸不见。
“夫人,那周官人又来了”,阿富从外头走进来告了一句。
郑氏连忙从座上下来,还想着应对之策,没料到周户已经进了堂内,见了她便开门见山的,“人呢?”他语气不善,那日已经是最后的时限了,他带着车马已经准备好了规程,却没想到这活脱脱又耽搁了小半个月。
郑氏焦急,他又何尝不急。
“奴家这几日已经派人盯着兄长了,可芸珠那丫头却始终没回来”,郑氏不敢骗这人,苦诉道,“便是给奴家千千万万的胆子也不敢耽误了周官人你的事儿,只是奴家我也没想到那丫头居然这么好的事儿都不愿意去……”
周户懒得听妇人说道,知道这人找不到人后便甩了袖子离开。
无论如何这郑芸珠他都要带走,这样的好苗子若是他调*教出来,日后的富贵自不可说。
“她一个姑娘家腿脚能长多长”,咸城这个地儿便是翻个底朝天他也能找出她,日后必少不得□□,出了孙家他便上了轿子,轻口朝手下人吩咐了一句。
郑氏怕触怒他累及家门,一路小跑跟了上来。周户虽然烦这妇人巴结姿态,又觉得她是本地人好做事儿,便指使手下一个人跟着她做事儿,“最多三天,有了消息连忙跟我来报,否则之前那些承诺都不做数儿。”
郑氏垂头恭恭谨谨的应是,等人走之后又连忙吩咐起了找人的事宜。
孙木山下学归来,看见母亲一番做派便是皱着秀朗的眉头,不满道,“珠表妹不愿意,他又何必苦苦相逼?”珠表妹要是嫁给那胖子,活脱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郑氏见了这儿子便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不断戳点他额头,“你就和你那死鬼爹一样,各个都被狐狸精迷了心窍!”
便又去了兄长所居的地方。
芸珠那天走后,郑父没敢大郑村,总怕女儿被这几个人抓了起来。但手里剩下的银钱都给了芸珠,前些日子挣的那些银两没给老太太看成病,如今还将自个儿闺女搭了出去,甭提多亏心了。
在咸城每日花两文钱租了马棚的角落睡下,第二日醒来郑父便找些工做。再等到晚上偷偷摸摸去找闺女。就这样的日子怕是铁打的身子也坚持不住,俞氏来时便见他落魄至斯。
头发似打结一样多日未洗,脸上也是黑胡憔悴,如今跟个流浪汉也没甚差距。
“哥”,郑氏亦有些心疼自己的兄长,拿出荷包,“这是当日你那十二两银子”
郑父未伸手接,只冷然看着郑氏。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体谅我呢?”郑氏很不解,她为了自己这个家废了这么大劲儿为什么自己娘家人偏偏来拖后腿,“你们现在一定将我想成个蛇蝎妇人,可我想这样吗?还不是被逼的——”郑氏说着擦了擦眼角,“娘那病我会找人看着,日后我也会好好孝顺着娘,只是我求求你了哥,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