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再过几天我就二十八了。”沈多意把光滑的鸡蛋递到沈老的碟子里。他抬起头来,那表情好像和平常聊天无异,但又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
“爷爷,又要长一岁了,你肯定更要催我成家什么的。”沈多意看着沈老,“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长这么大,我没对哪个女孩儿动过心,成家更是没影儿的事。”
沈老愣着,半晌才拿起茶叶蛋咬了一口:“没有就没有,我就是那么说,没真的想逼你。过日子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哪能马虎,咱爷俩不是也挺好。”
沈多意点点头,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粥:“谢谢爷爷。”
他只能一步一步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他为自己迈出的这步感到高兴。吃过早饭,他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白衣白裤,还穿了双白色的球鞋。
沈老在躺椅上费力地扭头:“乖孙,二十八啦,穿得像十八干什么去啊?”
“玩儿去啊,还不许装个嫩啊。”沈多意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装好了双肩包,“我出去一趟,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他开车去了雅门汀公寓,本以为大周末戚时安会多睡两个钟头,自己能送上一次叫醒服务,谁知拿着钥匙开门进去后,戚时安已经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了。
最令人崩溃的是,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起喝咖啡的章以明和游思,地毯上薯条还撅着屁股在玩小汽车。
章以明立马精神抖擞地站起来:“沈组长来得巧,关键是还有戚先生公寓的钥匙,这很令我遐想。”
薯条一骨碌坐在地毯上学舌:“多意哥哥来得巧……”
沈多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门都开了,就算屋里有千军万马也躲不掉了,干脆大方地关上门,换上了和戚时安同款的主人拖鞋。
戚时安蜷着一条长腿,微微侧身坐在沙发上,他拍拍旁边的位置说:“过来,坐这儿。”
沈多意走过去,隔了半步距离坐下,结果屁股刚挨住沙发就被戚时安拽了一把。戚时安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难怪薯条改叫哥哥了,穿得这么小清新干什么,把我都衬老了。”
“我不知道你们今天聚会。”沈多意抬头看了眼章以明,但他不敢看游思。那晚游思向她吐露心底的秘密,如今他却和戚时安这般暧昧,实在有些不地道。
“薯条,允许你去厨房喝个酸奶。”游思还是平时的笑容,等薯条跑走后,她对沈多意说,“沈组长,我们都知道啦,时安已经被章以明逼问出来了。”
章以明说:“哪是我逼问,他自己自豪得呼噜呼噜全说了,什么十年前相遇,十年后重逢,开着会抛媚眼,吃着饭闲唠嗑,一套一套的。”
沈多意扭头瞪着戚时安:“你就烧包吧。”
戚时安说:“他们俩一早过来八卦,我就满足他们呗,反正你也要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了。”
这群人的时间都很宝贵,结束上一秒的朋友动态,下一秒就聊开了外汇行情。游思去厨房看孩子,吃惊地发现薯条自作主张喝光了一排酸奶。
沈多意过去帮忙收拾,薯条趁机跑去走廊继续玩小汽车。一切清理干净,游思把剩下的两盒酸奶插/上吸管,递给了沈多意一盒。
他们两个走到了偏厅,沈多意先开口:“游小姐,抱歉。”
游思摇头:“我那晚不是说他不可能喜欢我嘛,因为我老早就知道他喜欢男生。”见沈多意有些吃惊,她又点了点头,“他应该和你说了吧,他初中的时候。”
沈多意恍然大悟:“他说过。”
“所以嘛,那时候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