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无言以对,恼怒地瞪了一眼裴坚,后者目瞪口呆,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人在帐中坐,锅从天上来。
倒是燕亲王心里松了口气,就在方才,他真的以为杨霖又要把他儿子拖出来鞭挞。
“信国公!”裴坚羞恼地涨红了脸。
杨霖瞥他一眼,“侯爷莫恼,只是举个例。”
“你放屁!我儿便是庶出也不比谁身份低下!”一沾裴瀚,裴坚简直就是个一点就炸的□□桶,“要本侯说,陈尚书所言虽偏激,却也不是空穴来风。杨相公这般恼火,难道不是心虚?”
杨霖顿时眯起眼,杀气如刀般的眼神激射而来。
他一语不发,却清楚地传递着一个信息:你活腻了?
裴坚呼吸一滞,脸色顿时如吞了苍蝇般难看至极。
眼看着事情走向不妙,陈元义哀嚎一声,“皇上!老臣在朝为官数十载,从未受过这等侮辱!臣无颜活下去了啊!”
说完,眼皮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杨霖满心暴虐,生生将那句“那就去死”咽回去,有些拿不准他是装晕还是真晕了过去,冷着脸不再说话。
帐内一片混乱,皇帝面色难看地唤御医,一阵兵荒马乱后,陈元义被抬了下去。彼时杨霖还在原地跪着,老皇帝被他那副理直气壮模样气得眼前发黑,论礼也没了心情看,怒气冲冲地撂下一句“给朕滚去勤政殿跪着”,愤愤甩袖而去。
皇帝一走,众官员将目光投向几位大佬。杨霖在一众注目下施施然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抬头便对上狐疑打量他的苏怀远,“怎么?”
苏相公直觉此时的杨霖非常不好惹,咽下了到嘴边的试探,笑道,“杨大人手上的伤别忘了找御医瞧瞧。”
杨霖低头,果然发现手指关节都绽开了皮肉,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放下袖子挡住伤口。
太子季珪不赞同地开口,“相公今日太冲动了。”
杨霖压着心底的暴虐,面色淡淡,“殿下说笑了。不冲动,等着话传出去中伤我儿?”
季珪忍不住蹙眉,“缱妹妹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当然不会坐看有人恶意中伤于她。”
杨霖定定看他,“这么说,殿下会为我儿伸张正义了?”
季珪滞了滞,下意识对上对面人。直觉告诉他这是表明姿态的好机会,面色顿时一缓,唇角微扬,眼底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宠溺,“那是自然。便是大人今日不这般做,事后本宫也会为缱儿做主的。本宫记得,信国公府曾有意与礼部尚书府结两姓之好?幸好此事作罢了,缱妹妹那等品貌俱佳的女子,经毓秀台论礼后更是要被称一声第一贵女。她值得更尊贵的身份。”
“哦?”杨霖眉梢一挑。
太子这话意有所指,在场是个正常人都听得出,原本心不在焉等着退场的官员们一下子来了精神,恨不得耳朵都竖到天灵盖。
苏怀远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重重哼了一声。一旁看戏的燕亲王也是一愣,望向季珪的目光充满不可思议:这个侄儿,刚才是在当着他的面……翘他们王府的墙角???
季珪话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连忙一笑,“当然,襄妹妹也是极好的。她们不是被并称为盛京双娇么,襄儿前两日还与本宫感慨,也不知谁有福能得缱妹妹青眼。”
杨霖皮笑肉不笑地笑,“就不劳殿下与未来太子侧妃操心了,本官的女儿年纪还小。”
“行了,走吧。”燕亲王没好气地打断两人,率先朝外走去,路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