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情况,把话一次说完。”靖阳再无先前的好心情,神色冷峻至极。
季景西道,“几日前我们收到了赈灾队伍即将抵达的消息,我命人相迎,到了才知原是来赶赴上任的新任太守郑诚身体不适,季珏于是让队伍停下休整。结果不出一日,病情蔓延,大半人倒下,连虎贲营的精锐都没逃过。如今季珏不敢进城,怕疫病范围扩大,不得已扎营城外十里,全营戒严。”
“新任太守为何会突发疫病?”靖阳严肃问道。
“听说是自打入北境便开始着手赈灾,一路行来走过不少重灾之地。”季景西语气里难掩敬佩,“大概不知何时埋下了隐患。”
裴青脸色也不好,“你方才说新任太守,是那位武义伯郑诚?”
季景西颔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边沉默的少女,“你没听错,正是那位原征西军将领,后因伤退居二线,挂职兵部的郑诚。他儿子郑义还差点成了皇姐的未婚夫。”
靖阳没好气瞪他一眼,道,“武义伯此人向来义薄云天,这的确是他能做出的事。不过武义伯虽早年有伤,但到底是武将,身子骨较常人硬朗许多,连他都病倒了……小七可还好?”
季景西摇头,“他没事。”
宫中之人,尤其是皇子们,身上本就常年带着病邪难侵的好东西。季珏年轻,自小习武,身强体健,加上身份尊贵,郑诚不敢让他深入重灾之地,倒是侥幸逃过一劫。
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让众人都瞬间没了兴致。一片寂静中,杨缱突然凑近季景西,湿热的呼吸顿时喷洒在他脖颈上,激起一小片颤栗。
后者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往后躲,手却诚实地环上少女纤瘦的腰肢,“哎宝贝儿,别,不好吧,这么多人在呢。”
杨缱拍掉他的手,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中镇定直起身,“你从哪回来的?为何身上除了金创药,还有艾、柏之味?”
一句话,问得所有人一愣。裴青靖阳等人疑惑不解,唯有温子青神色忽地一变,翻身而起,两手一抄便将杨缱整个抱离季景西身边,“别靠近他。”
少女措不及防被半空抡了个圈,双脚落地时还没反应过来,季景西却是猛地沉下脸,“温喻之,你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温子青脸色不变,雷霆出手掐住了他的腕脉。
“你去过营地了。”片刻,他断然开口。
季景西飞快地蹙了下眉。
“营中既有太医,为防时疫扩散,定会熏药以预防,艾、柏便是其中最常见的两种。”温子青手还掐在他腕上,“燕世子,你最好确定你没事。”
被人点破,季景西也顾不得旁人反应,先抬头去看杨缱,果然后者震惊之下,眼睛倏地红成了兔子。他顿时慌神,“……别听他危言耸听,我没事。”
杨缱颤着双唇说不出话,脸色发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怪不得几日寻不见人,还以为他是气疯了,与她置气,故意躲着不见人,结果却是出了城!出城便也算了,居然明知城外生疫还敢去!他是不是忘了他身上还有伤??
“季珩,你真是好本事……”杨缱气得直抖。
“我没事!真的,你别信他危言耸听。”季景西着急解释,想起身,却被温子青掣着无法动弹,只得急切地望过来,“我随身带着驱邪去病之物,又有你赠我的‘洛神’驱病安神,这么多年好药没少喝,本就不易染病,保险起见还特意等了两日,得了小孟的准信才敢来见你的,宝贝儿你别……嗨呀!”
“斐然也来了?他是随行太医?”裴青已经不知该如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