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季瑢听到这句自语,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正打算上前缓和一下气氛,下一秒,季景西便一脚踹上了季珏胸口!
季瑢:!!!
当“楚王与临安王于国子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一事闹的甚嚣尘上,惊动了勤政殿乃至整个皇宫时,杨缱早已回到府中,吃好喝好,同子归跑了马,练了琴,为第二日四方朝会祭祀奏乐养精蓄锐,早早睡下了。
直到第二日,她分毫不错地与谢卓在万众瞩目下配合默契地奏完祭祀曲,结束后回到府中,才从绪南口中听说了季珏季景西闹出来的事。
杨缱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典上没瞧见楚王与临安王。我还好奇,这等重要场合楚王怎会缺席,缘是如此。”
“一副惨样出来见人干嘛,丢脸吗?”绪南幸灾乐祸。
“可也没见着九殿下。”杨缱疑惑。
想到好友,绪南翻了个白眼,“那个傻子,别人动手,他上去劝,结果自己挨了黑拳,清早起来脸肿的像塞了俩大包子,这会估计还在哭唧唧呢。”
杨缱:“……”
有点同情自己的学生是怎么回事。
“临安王倒是剑走偏锋,刚回京便与如日中天的楚王爷交恶。”窝在软椅里的杨绪尘半阖着眼,越往冬天走,他的身子骨越差,精神头也越短,说话也轻飘飘的,“像是他的风格。”
所有人都在等季景西的下一步,没料想朝堂上没等到,先等到了他与季珏的一场闹剧,这下反而更摸不清他打算做什么了。
不过至少明面上,他看来是不会站队季珏了。
杨缱与杨绪南姐弟俩眼神一对,绪南开口,“好了,不说这些,趁着日头还早,大哥睡一会,晚上还得进宫赴宴呢。”
杨绪尘笑了笑,不再开口。
姐弟俩见他睡着,悄悄起身往外走,绪南顺便拉走了落秋,一出惊鸿院小脸便严肃下来,“近来大哥喝药可有按时?”
落秋苦笑,“药一直喝着,但操心的事也不少,主子便是这性子,闲不住,说也没用。昨儿钟太医刚给请过平安脉,出来后跟属下说,主子不可再熬神了,否则……总之得先熬过这一冬。”
杨绪尘今年已二十有三,放在别家早已娶妻生子出仕做官,到他这里,却连活不活得过今年都不敢确定。也不知是不是应了当年孟国手断言他活不过廿五的话,尘世子这两年身子骨越发不如从前,族中上下简直草木皆兵,私底下连板材都换了三茬。为此杨绪南是好一顿发火,动了雷霆手段才压下了内部的那些唱衰之声。
杨绪南摇头,“这不行,还是得找法子。姐姐回头走一趟国师塔吧?问问温少主那命灯能否再添上些,我年轻力壮血气充盈,不介意多一倍,只要能给大哥祈福,一千八百盏也是点得。孟府那边我去说,可以的话,将孟国手请来府中常住一阵。近来那些派出去寻医之人都还没消息传回来,回头我催上一催。”
“也不急这一时,明日再去。”杨缱按住他,两人晚上都要随杨霖进宫,这时外出定来不及,“我也正好有事要同你说。”
杨绪南看出了杨缱的郑重,挥手打发了落秋,陪她往锦墨阁走,“您说。”
杨缱道,“小五,你已许久没去过南苑书房了。这几年大哥身子骨每况愈下,姐姐知你肩上责任深重,但南苑书房的功课不能丢下,不求样样尽好,但这份履历必须有。”
绪南将来必会从政,听父亲的意思,皇上似乎有意加恩诸大臣子女,给朝堂注入点新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