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这么一来转年绪南便要出仕。如此,成功通过南苑书房筛考就显得重要起来。
杨绪南也知道其中关窍,点头,“我也有这打算,待将手上事务处理一番便回国子监。姐姐,我已经很努力想为大哥分担了,可即便把事都揽了,大哥却还是不见好,我怕……”
成为杨氏宗子后,绪南好长一段时间日子都过得兵荒马乱,好在他聪慧,很快便适应过来,现在已极为老练。可以说,如今的杨绪尘几乎不用操心任何族中事务,外人都传杨绪南架空了尘世子,却不知少年这般拼命,不过是想自家大哥更轻松。
他情绪低落,眼眶通红,但到底没落下泪来,很快又振作,“我回去写帖子,明儿就上孟府一趟。对了姐姐,今日接到消息,三哥快到了。这回三哥大功一件,咱们府上说不得要双喜临门,三哥的亲事怕要走在大哥二哥前头了。”
杨缱失笑,“这是你操心的事?”
“怎么不是了。”绪南道,“三哥若同苏家姐姐定亲,一应琐事还不是弟弟我来张罗?说到这个,姐,我听说你居然当众答应临安王求亲了?这事我压根没敢让人说给大哥听,怕大哥气着,您怎么回事啊!说好的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呢?”
“我何时说过这等话。”杨缱绷起脸。
“合着您真要应啊!”杨绪南顿时急得跳脚,“不行,坚决不行!”
杨缱眨眨眼,“可我那日见到他,忽然发现自己还心悦于他,这该如何是好?”
“什么?!!”杨绪南简直要嘶吼出声了,“我绝不同意!你若敢同他好,我就、我就……”
“就什么?”
“就……十日不吃饭!我绝食!”
杨缱忍不住喷笑出声,“就这样?”
这还了得?是不是亲姐姐了?
“行了,逗你的。”杨缱安抚地拍拍他,“哪有什么情深意长,多累人。去忙吧。”
杨绪南却一脸不信,“你是不是觉得我好骗?我可瞧见了,方才你听说他同楚王动手时,手抖了一下。姐,听小五一句劝,季景西已不是当年的季景西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与季珏交恶表面上是为你,实则不过顺水推舟做戏?如今朝上多少双眼睛瞧着他,没回来之前谁都以为他是要支持楚王,如此一来,这些谣言不攻而破!”
杨缱渐渐收了笑。
“姐姐是信国公府的嫡女,季氏子将您视为政治资本,季珏与季景西一场闹剧堵死了您的出路,如今都在传楚王与临安王非您不娶,甚至传出了祸水之说。可您有什么错?您本不该受这些不明不白的委屈。”
绪南停下脚步,自责地沉默了好一会,“我常恨自己不能早生几年,或可早些挑起大梁,也不至于对许多事无能为力。姐姐,你耐心等等我,小五会尽快长大,再不让您受苦。”
初长成的少年人,如白杨般坚韧而挺拔,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诚如金石,重若泰山。杨缱在这一刻忽然就懂了当年杨绪尘坚持要将宗子之位让出去的原因——有这样的宗子,是弘农杨氏的福气。
“不急。”杨缱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莫要小看姐姐,也别小看咱们家。不过两个季氏子,大不了……”
话没说完,绪南慌张捂她嘴,“冷静!您可别一言不合也学大哥不讲道理,不至于,真不至于。”
杨缱无语地扒拉开他的手:“……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谋杀是罪,谋杀王爷是大罪!”少年严肃地教训她。
杨缱:“……”
谁要杀人了!到底谁想的更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