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尴尬,杨雪便摆了摆手,主动岔开了话题:“算了算了,不谈这些。这本是咱们文学研究社和你们创造社为了文学交流才开办的探讨会,怎么到了我们几人这里,倒变成了大家的互相吹捧的地方了?”
转首又望回沈得鸿和郭漠若所在的方向,见他们一群人仍旧坐在一团,热切的讨论着原先的话题,便随口出声询问了一句:“雁冰,我见你们讨论了那么久的新诗,也不知道你们都谈论出了什么些来?”
沈得鸿闻言便望着杨雪、许章序、胡适和郁达夫,笑着问道:“怎么样?要不要你们也一起来讨论讨论?恰好咱们这新诗的‘开创者’和‘奠基者’都在呢。”
一听这“开创者”的名号,杨雪几人便下意识的向着胡适望去,见胡适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后,便站起身端着椅子做到了沈得鸿一边的空位。
离开前,杨雪还特意扯了扯重新投入到探讨中,聊得正兴奋的盛爱宜的衣服,想要告诉她,自己要换个位置坐。谁知,她却是向自己胡乱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便任由自己去了。
笑着摇了摇头,杨雪便跟着几人重新坐定。
“怎么?适之要不先说一下自己对新诗的看法?”
这话,是沈得鸿对胡适说的。作为中国新诗的“开创者”,他想着,适之总该是有些什么应该说说的。
果然,胡适点了点头,沉声开口道:“封建社会的过去,总是该意味着一些事物的灭亡,意味着一些事物的兴起。就像白话文成为如今中国文坛的主流一样,新诗成为诗坛的主流,也是自然而然,毫无疑问的。所以,这些年我才一直在尝试着新诗这样一种,对我们来说好似是全新的一种诗体。”
稍稍喘了一口气,他又接着道:“新诗是由西方流传进来的,在此之前,我们从未接触过这样形式自由的诗歌,创作起来自然极为困难。我一开始进行尝试的时候,不也闹出了不少笑话?
但我觉得,人终归是要尝试的。既然现在没有人尝试,那便我来试试。写得多了,就有经验了,自然也就写得好了。我的那首《梦与诗》其实也有这个意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出来。总之,我是觉得要写好新诗,便是不要想那么多,大胆去试便是了。”
胡适所提出的观点无非是在于“经验之谈”,他认为要写出一首好的新诗,是需要经过多次、反复的尝试的。
但是杨雪半垂着眼,想了许久,方才望着胡适,也谈论着自己的想法道:“我倒是觉得,要写好一首新诗,应当是要从‘新诗’本身去思考的。”
“哦?佑亦快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许章序朝着杨雪的方向偏过头问道。
“唔,大家难道不觉得白话新诗发展至今,也未能构建出审美规范、未能达成审美共识吗?”杨雪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怎样评判一首新诗好与不好?怎样写出一首新诗才算得上是好诗?谁能说的清楚?”
提出了几个问题后,杨雪任众人思考了些时候,方才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赘述出来:“记得适之曾说,白话新诗正是‘不拘格律,不拘平仄,不拘长短’的,也不知道我记错了吗?”
“没错。”杨雪求答的目光落在了胡适的身上,使得胡适虽还有些愣神,却也是点了点头,如此回答道。
而杨雪见自己没有记错,便继续说了下去:“咱们中国上千年的历史里,无论是《诗经》中的‘风雅颂’,还是楚辞、乐府、律师、宋词……
总之,不论其诗体形式如何变化,却总归是讲究格韵的,如此也造成了我们中国人本身对诗歌的审美。若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