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着渠黄宛如见了老友, 上前摸摸它的耳后与脖颈,渠黄仿佛也认识她, 头朝她偏过来,上下蹭着她的手。
孟裴给了她几块糖, 她放在掌心, 渠黄两下就吞到了嘴里。
文玹问孟裴:“你怎么不骑上次那匹白义了?”不会是因为她笑过他骑白马吧?
孟裴道:“那回你是初学骑马, 白义与渠黄是几匹马里面性子最温顺的了。这匹叫盗骊,脾气暴烈,颇为难驯,不敢让你骑。”
果然还是她想多了啊。
成然亦在, 身后是他那匹乌骓,比渠黄、盗骊还要高出半个马头。他见文玹过来,便递上一顶罩着青色薄纱的帷帽。
文玹接过来戴上,摸摸渠黄的颈子, 翻身上马后,放下帷帽上的薄纱,双足后跟轻敲马腹, 让渠黄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孟裴。
孟裴见她上马的动作并不显得生疏僵硬,且还记得他的提醒,只用足前部分踩住马镫,也就放心地上马,双足轻敲,催着盗骊前行,超前她一个半个马身,在前带路。
他们三人到了南熏门,城门此时已经关闭,五更才会再开。守卫见了孟裴与成然,立即过来行礼,却也要按例询问出城是办什么事。
成然取出王府令牌与文书,守卫便去开门。机关卷动,发出低沉的“磔磔”声,亦有铁链与铁器相互摩擦之声,城楼西侧券门的千斤闸缓缓升起。若非此时急着出城,耽误不得,文玹还真有点想去看看,这拉起闸门的机关是什么结构。
三人出了城门,门外另有十几名侍卫等在路边,过来向孟裴与成然行礼,接着上马跟在他们后面。
沿路向南行了小半个时辰,孟裴策马靠近文玹:“你累不累?休息会儿吧?”
文玹摇摇头,反而加快了马速。她一心只想快些赶到,丝毫不觉得累。
他们下了官道,顺小道向西又行了十多里,文玹不由焦急,若是来回都要好几个时辰,她还有没有时间好好与他们相谈了?
隔着帷帽垂纱,孟裴虽看不清她脸上神情,但看她不断催马加速就知道她有多急,他靠近她,伸手示意她停下来。
文玹带了下马缰,让渠黄慢下来,然后停下,侧头看向他:“怎么了?”
孟裴只道:“就算你不要休息,马也不能这么跑。”
文玹低头看了看渠黄,夜色下虽然看的不甚清楚,却能清晰地听到它急促地喷着鼻息,她伸手摸了摸马背,触手又湿又热。它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孟裴柔声道:“歇会儿吧,再走不远就到了,但若是把马累倒了,你怎么回去?”
文玹无奈下马,便有侍卫过来喂渠黄喝水,给它吃预先配好的含盐饲料团子。
她走到路边,望着前方远处,仿佛依稀能看见村落的样子,但再定睛一瞧,不过是树影而已。真的下了马,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也累了,尤其是腰和腿都又酸又涨。
“坐会儿吧。”
她听见孟裴说话,回头一瞧,路边已经摆好了两个马扎。相隔数丈外,成然与其他侍卫也都在马扎上坐下休息了。
孟裴递给她一只葫芦。她接过来,走到马扎边坐下,拔开木塞,尝了一小口,里面装着带着淡淡咸味的橙汤,此时喝起来尤其解乏,她便又喝了一大口。
孟裴在她身边坐下:“他们就在前面不远的土地庙里,你有什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