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正殿来,地官将主上位让给天官坐下,自己坐在下首方。夏未将茶放下后挥退了大殿内的仙婢,自己也退出殿外。
殿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之前在庭议的时候,天官借着三人都在场,装傻充愣撒了一通娇。可是真正到了两人单处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最后还是地官先打破了沉默:“去南宫鸠那里,可有什么结果?”
“恩。”天官眼珠转转点点头:“他说他早前就已经看到上清境有异象,那日望天华表冲进上清境他也看到了。他说奉先大劫是继我之后又一天界损失。”
地官看着水官,看得她心里发毛。
“好吧!”水官无奈:“他说,奉先死相已显,如果我不想被他连累就要离他远远的。他去人间我就得呆在天界,如果后期他为祸天界,我就得避到人间去。不然,我这点道行,被他的法光轻轻扫一下也得完蛋。”
水官见他依然一副死人样看着她,只好从坐位上跳下来,从袖子里拿出那朵琼花,走过去,轻轻的用一根红色的丝线扎在地官胸前。
“行啦,我认错,也认输。”天官左右看看那朵花,又再把它摆正了点说道:“那晚是我不对,你既然知道我心里为奉先担心,就大人大量饶我这一回。”
地官终于低头看了看那朵花,再次用万年不变的脸色看着天官:“南宫鸠到底说了什么?你还想骗我?”
天官脸色一变,慢慢缩回自己的坐位上,手指绞着衣袖,哆嗦着说道:“他,他说,奉先必死,可是他死前可能会疯狂反扑天界,天界可能会遭到重创。但是他后面的就看得很模糊,然后他就又发疯了,扯着我大喊大叫,说他算不出后面,还指着我说我怎么还没死,我在大劫的时候就该死了,为什么还站在他面前,我差点没被他吓死。”
地官听到此刻反倒脸色苍白。
天官扯起自己的衣袖放到地官面前,几道青青的指印印在她雪白的手颈处。
“呐,这就是他刚才发疯的时候给我捏的。”天官委屈的说道:“肩上还有,要不是我跑得快啊,我真怕他能生吞了我。不过我跑出天芒宫之前听到他大吼,说什么我的大劫是你害的,如果我还呆在你身边,一定灰飞……”
“别听他胡说八道!”地官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天官的话。
天官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
地官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过来。。
他看着她,每次她穿上那套锦衣都要比平时成熟稳重很多,可此刻却像个吓到的小鹿,幽幽的看着自己。
他向她招招手。她慢慢向他走去。牵起她的手,轻轻揉着她手上的淤青。
一时无话,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官轻叹一声,那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下一刻天官别扭的将地官的手从自己手上推开。
“不日奉先就会下界。”天官低声说:“你还是早做打算。至于南宫鸠说你的瞎话我是不会信的。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他问道。
天官吸吸鼻子闷闷的说:“奉先说今日一别便是永诀,我知道他下界后就会收敛仙灵,像个凡人一样在人间游荡直到遇劫。我希望你能在他下界后推算出他的方位,带我再悄悄的远远的看他一次。我们三人差点就成永诀,我想你应该知道那种滋味,他毕竟是我在这仙界很重要的朋友。我只是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地官拒绝道:“我会随时留意他的动向。但是否带你下界,我不能承诺。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