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祁恩佑唤住他道:“将这封信送去信郡王府。”
信郡王,司徒壁,原名周壁,主子行走江湖之时有师徒名分的师傅,当今圣上方才认回的弟弟,如今深受隆恩,被册封为郡王。
平安收了看热闹的心,恭敬道:“属下遵命。”
平安领了命便立即退了出去,祁恩佑从手边抽出了一张线报慢慢打开,半晌之后他似是困惑的紧皱了皱眉,片刻之后脸上接着又是波澜无惊的神色。
他的亲事如今竟也不放过了?怪不得近日燕京中打听他婚事的声音似是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
翌日,祁恩佑特意去了镇海侯府人田氏的院子去请安,屋中伺候的丫鬟都被他挥退了下去,是以并不知晓侯夫人与世子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争辩声从屋中恍恍惚惚的传出。
丫鬟们好奇的支起了耳朵,她们实在是好奇,平日里对侯夫人一直温和孝顺的世子今日怎么就惹的夫人动了怒火。
掌事的嬷嬷见状压下心底的好奇,板起脸呵斥道:“都忙好自个儿的活,不该听的便不要好奇!”
而屋中田氏一手抚着胸口对祁恩佑怒道:“既然你主意这般大,终身大事已经自己能定下,如今有何必要再来问我!”
田氏不但怒了还有些委屈,她哪里想到儿子一进屋就是来告知她:他要娶定远侯府的姑娘杨瑾萱。
对是告知!根本不是来商量的!
更何况以杨瑾萱的出身也不根本不在田氏择媳的范围内,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的田氏是措手不及。
祁恩佑也知母亲怒了,他皱着眉有些犹豫该如何安抚她,自来他与女子便接触甚少,与自己的母亲也不若旁人一般亲近。
祁恩佑低了低声音道:“母亲息怒,且听儿子说完。”
田氏望向他不语,一副等着他解释的模样,祁恩佑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母亲,镇海侯府出自祁氏是无论如何逃脱不了如今朝堂的暗涌,便儿子无心娶妻,这镇海侯世子夫人的位子依然逃不出算计。”
说到这祁恩佑唇角勾起了丝丝嘲讽,他看着田氏认真的问道:“母亲,是想要儿子再娶一位皇室翁主么?”
当年祁之寒让荣慧大长公主下嫁乃是因为祁氏当年如日中天的势力威望,可如今的镇海侯府如何能与当时的祁氏相比,倘若娶公主便是尚主,作为只有一个嫡子的镇海侯府以及田氏,这不是姻缘而是灾难!
而皇家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为弥补当年祁氏冤案,皇室为镇海候世子赐婚公主,天大的荣耀,而如今的祁氏有实力拒绝吗?
没有!倘若祁氏内部不够团结,牺牲一个镇海侯府能是朝廷放心,祁氏绝不会犹豫的。
田氏震惊的瞪大了燕京,她仔细的分辨着祁恩佑脸上的神色,直至发现不出任何说谎或者玩笑的神色之后,方才有些失神的哑着嗓子的问道:“这是真的?”
祁恩佑皱着眉点了点头,他没有向田氏解释这件事当中的诸多阴谋和算计,只说了尚主之事他便知晓母亲是绝不会答应的。
他道:“是以,如今儿子需尽快定一门亲事。”
田氏眼光闪了闪道:“可即使这样,那也不必非要娶那位杨姑娘呐,她身份委实低了些。”
田氏心底还是有些不愿,祁恩佑面色淡淡的有点漫不经心,田氏见他这般,也不像是对杨瑾萱有私情的样子,心里感觉稍稍好受了些。
祁恩佑道:“那杨姑娘是最合适之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