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有些牵强,但田氏心底还是稍稍松动了些。祁恩佑接着道:“如今之势,其余家族必会避讳皇室锋芒,可那杨姑娘倘若说起来只是威远侯府的远亲,如今而言,她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威远侯府乃惠王岳家,一个旁支的姑娘,若是嫁的好了便是助力,若是不好了,便也能推脱舍弃,所以倘若镇海候府去提亲,定远侯府一定不会拒绝。
而与祁恩佑自己来说,这些理由当然是真的,只是他没有说的是,他对于杨瑾萱此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情绪。
原本他也尝试过舍弃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以自那日长宁长公主府上的春日宴之后便有意将杨瑾萱这三个人屏蔽掉,只是今日平安再提起此女之时,祁恩佑心念一动想着,左右他要娶一女子,时机,人选,杨瑾萱都合适,那便是她也未尝不可。
田氏皱着眉脸色神色十分纠结,祁恩佑也不催促等她自己想通,于是母子二人静静相对,半晌之后田氏才深吸了一口气对祁恩佑说道:
“既如此,明日我便请官媒上门去提亲。”
祁恩佑点点头脸色依然淡淡的看不出来任何波澜,田氏以为他娶杨瑾萱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于是反过来安慰他道:“母亲知晓委屈你了,倘若你不喜那杨氏,先且忍忍便是,到时候再纳几房贴心人便是。”
祁恩佑不知母亲为何扯到这上面,于是回道:“婚事便有劳母亲费心了。”
田氏点头应道:“放心吧。”
初春的燕京已经有些绿意,如果说定远侯府杨家小姐择婚之事于这燕京是一圈小浪花,那么镇海侯府夫人亲自携官媒上定远侯府提亲之事,当真在燕京掀起了了惊涛波澜。
杨老夫人看着言笑奕奕的田氏扯了一丝犹疑的笑意道:“侯夫人请坐。”
“妾多谢老夫人。”如今的田氏已经习惯的这些人际交际应酬,是以即使对着杨老夫人,她也应对从容。
“夫人今日来府上是为世子的婚事而来?”杨氏一遍确认一般的问田氏一遍观察着田氏的神情。
镇海侯府杨老夫人当然知晓,然这位侯夫人她未曾见过倒也听说过,一位商户女如今一跃成为侯夫人,但从举止言行来看倒是大方自然,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得体,杨老夫人不由得在心中点点头,觉得自己应该好好重新审视一番这位田氏。
田氏脸上笑容亲切回道:“是呢,倒是妾身那不争气的儿子,如今业已十八,婚事一直未有着落,听闻府上杨姑娘如今正在相看婚事,老夫人觉着我那儿子如何?”
定远侯府不只一位未婚的小姐,然田氏虽未点名,却直接说出了正在相看婚事的小姐,那就只能是杨瑾萱了,这时候不但杨老夫人便是其他几位杨夫人脸色不由得都僵了僵。
堂堂镇海侯府的世子,当真看上的是父母皆逝的孤女杨瑾萱?
倒还是杨老夫人反应最快,她听罢哈哈笑了起来:“夫人当真说笑,倘若祁世子不争气,那燕京之中只怕已无争气的儿郎。”
田氏摇头笑道:“唉,我这儿子自小吃了些苦,如今大了婚事一直无着落,不怕老夫人笑话,我呀,如今便只想他能安安稳稳娶房媳妇给我添两个孙儿便知足了。”
田氏说的实在,杨老夫人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哪家人不盼着儿孙往继香火的,祁恩佑已十八,倘若成婚早的,如今却是膝下早有子嗣了。
杨老夫人迟疑的开口道:“不瞒夫人,萱丫头那身世……”
既然镇海侯府看上了杨瑾萱,她自然不会不愿意,只是杨瑾萱的身世有些曲折,虽然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