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舒。|”舒颖回答,分别朝老人和任英卓笑笑。
“这是我的儿子,任英卓。”老人反手指着男人, 对舒颖道, “不过我看小姑娘你, 刚才已经看出来了。”
“你好。”舒颖逆着阳光与他短暂对视, 有些刺眼的日光穿梭在茂密的香樟树叶间, 在男人冷峻的脸上投下道道斑驳的阴影,随着树叶慢慢轻摇。
任英卓愣了一下,慢了半拍向舒颖点点头。
香樟树独特的清香由暖风送来, 就如小时候记忆里的那样清冽, 他低头看着绿油油的草地,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等回过神来, 老人已经和舒颖聊到另一个话题。任英卓没再提起叫父亲回去的话题,绕着身后的香樟树走了一圈, 在老人身边的木椅上坐下来。
“我这个儿子, 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任老伯侧着头瘪了一眼任英卓,仿佛很嫌弃,“一过来就看手机,怎么啦,过来看你老头子,这么不耐烦阿。”
任英卓无奈地抬头,对父亲摆弄了几下手机屏幕,不停地在各种app之间切换。
任老伯深谙儿子秉性,只是牢骚两句,回头对舒颖解释,“我老了,家里的事情都是他在管,所以比较忙。人无完人嘛,还好其他的地方没怎么让我操心。”
看得出来任英卓是任老伯的骄傲,提起他时精神抖擞,恐怕平时各种场合任英卓从来没让他失望,现在人就在眼前,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他挺要强的,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很努力。我看现在社会上有些所谓的富二代,不求上进不学好,只知道抱怨自己压力大,他就没有这个坏习惯。”
能住进这所医院的人大多家境殷实,任老伯本身性格豪爽,这回住在医院里,遇上个能说话的,“我最满意的事情,就是让他改掉了骄奢淫逸的坏吸管。”
舒颖安静地倾听完,才道,“老伯,您的儿子长得很像您。”
“哈哈!”任老伯嘴咧成了花,深深眼纹在两侧蔓延,“像吗?”他又像舒颖询问了一遍,又看了看自己样貌堂堂的儿子,得意洋洋道,“别人都这么说!”
任老伯转眼间开始追忆往昔,“你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要拼,现在不行咯。人不能不服老。这回我不过喝了几瓶酒,头晕得不得了,什么都看不清,被送进医院以后,好像要溶,溶什么?”任老伯拍着脑袋想了半天,看一眼任英卓。
“溶栓。”任英卓口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然而眼睛没有从屏幕上抬起。
“对对,就是这两个词,我总是搞混,年纪大了记不住。”任老伯纡徐了一阵,回过神看着舒颖光滑的脸颊和皮肤,想起刚刚和她搭讪的初衷,“小姑娘,你这么年纪轻轻,得了什么病,还要请人陪护,是做了什么手术吗?”
任老伯没发现,身后的任英卓也开始留意起他们的对话。
医院的小花园环境优美,常常有病人到此处散心,在一群围在一起吹牛的中老年人之间,舒颖的身影实在鹤立鸡群。刚才她坐在树荫底下,身边也没有别人,任老伯见她神情郁郁不乐,而看她的年纪,和自己的子女一辈,忍不住想是不是她遇到了什么困难,就想上前询问。
舒颖勉强笑了笑,“不是手术,医生说我如果配合得好,过一段时间就能出院。”
“那很好!你们年轻人恢复得快。”任老伯替她高兴,停顿一下,笑着问,“你结婚了吗?有没有男朋友?”
任英卓正在滑动屏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