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满脸悲痛地换了件素色的衣裳,跟着冯紫英远离人群。
“哎呦妈呀!”贾环下马时,双腿都在颤抖,疼得他都要骂脏话。
“这是怎么了?”
伤在那么尴尬的地方,贾环哪里敢说,只能呐呐道:“没事儿,冯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冯紫英携着他的手,上到二楼厢房,边走边说道:“我早就想寻你,偏偏你们府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为了那宅子,如今得了两处好的,想与你商议。”
贾环摇摇头,一脸疲惫,“这几日二姐姐病了,我时常要去看她。林姐姐的爹又没了,宝二哥心疼林姐姐,三天两头叫我送信,再加上东府蓉大奶奶的事儿,我竟是没顾得上。”
冯紫英拍拍他的肩膀,便开始吹那两处宅子,说得那是天花乱坠。一处在闹市区,四通八达,离皇家贵胄的聚居区不远。另一处在郊外,更了不得,周围都是皇上王爷的温泉山庄,这些大人物时不时就会去那里疗养。贾环咂咂嘴,这也太超过他的预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的地段,一定很贵吧!咱们的预算可没那么多。”
冯紫英嘿嘿一笑,“你只要说行不行,他们也不是为了那么点租金才把宅子借给咱们。”
贾环眼前浮现出那日醉酒后看到的猩红色双眸,想来想去,还是开口问道:“难道是那位莫名其妙踢我一脚,关了我一夜的王孙公子?是他把宅子借给我们的吗?”
冯紫英涨红脸,颇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正是呢!环弟你放心,他是个好人!那日的事情是个误会。”
贾环换了个坐姿,哎呦,大腿内侧现在火辣辣地,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他是谁?如若咱们要合作,那也要拟定章程,拿出点诚意来。”
“今日便能见到,只是委屈你等一会儿。”冯紫英吩咐人拿了些茶点,说道:“环弟,你先在这儿歇着,我去瞧瞧他们来了没有。”
“好,冯大哥先去忙吧!”
待冯紫英走开,贾环忙关上门,慢慢脱下裤子。情况比他想的严重,亵衣混着血污黏在伤口上,已经有点发炎,疼得他掉眼泪。合着送殡没哭出来,在这儿交代了。这幅身子怎么这么金贵,堪比豌豆公主。
贾环拉起裤子打开房门,又远远支开小厮,四下翻找。这地方原是客栈,因着宁国府的丧事才关门歇业一个月。没费多大功夫,他便找到几块干净的布和一瓶烈酒。贾环担心冯紫英回来,急急回了那处,根本没发现走错房间。进门便脱下裤子,他心想着早处理完早好。
虞飞白站在窗边,瞧着北静王路祭,心里冷笑不已。此时却猛地听见门被踹开,他正要怒斥是哪个奴才如此无礼,却发现是一个熟悉的脸孔。那人似乎根本没发现他,进屋便宽衣解带,还没等虞飞白反应过来,下半身已经脱了精光。
“妈的,疼死我了,大男人的干嘛这么细皮嫩肉,哎呦。”贾环一点点把亵裤从伤口上剥离,过程极其血腥。“长痛不如短痛。”他一狠心,猛地把亵裤全扯下来,鲜血染红干净的白布。“嘶,我就不该骑马。”贾环颤颤巍巍站不出,忙转身坐在床沿,准备仔细处理。
偶然一抬头,贾环发现对面有一双熟悉的眸子正瞧着他,男人的脸上有疑惑有不解,还有点尴尬。
哈哈好,我是不是在做梦?贾环闭上眼,默默念叨,我现在一定在风月宝鉴里,一定是。然而现实无情地粉碎他的自我欺骗。那男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受伤的大腿根瞧。贾环默默拉下上衣,勉强遮住小象。
“怎么搞的?”声音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