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蛇要被冻死,农夫稍一犹豫,随即扯开胸前的衣襟,把掌心里的小蛇送到了温热的胸膛中。
扑通扑通,沉稳的心跳伴着温热的体温直叫蛇更加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这半年它忙着寻觅那缺少的气息,好长时间没有安稳地睡上一觉呢。
这是哪里?蛇迷迷瞪瞪想着,眼睛也没睁开。
还是先舒服地睡上一会儿再思量其他的事情吧,太久没合过眼,可把蛇累坏了。这地方可真暖和,比在太阳底下晒着更舒服,气息十分香甜呢。
蛇美滋滋地陷入酣眠,不多时便开始入梦。
农夫推门而入,把锄头立在院子放好。他从井内打了些水上来洗手,趴在院子里守屋的黑贝看到他回来,喉咙发出呜呜的叫声跑过去,大狗脑袋直往农夫的腿蹭了会儿,圆溜溜的眼睛大睁,汪汪叫出声。
农夫摸了一下黑贝的狗脑袋,知道黑贝这是饿了,说道:“过会给你弄吃的。”
他回屋后小心将衣襟拉开一看,小蛇仍没有任何动静。
浓密的粗眉敛起,农夫取出小蛇捧在掌心。方才没仔细看,此时细看之下,这小蛇竟生的通透如青玉,十分好看。
农夫暗暗惊诧,莫不是捡回什么奇异珍蛇?他在山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如此罕见的蛇可从没见过。
他接连碰了几回小蛇,指头轻轻戳弄。小蛇睡得香甜,完全不给农夫任何回应。
大概是冻死了。
农夫心底生出几分遗憾,到底没把小蛇扔出去。他把蛇放在屋里叠了几层的干草上,眼看时候已经不早,大黑开始用狗爪子挠门闹腾,吵着吃东西。
农夫出门揉了揉黑贝的脑袋让它安分,转身进了灶屋准备晚饭。黑贝进食十分规律,倘若它没能按时进食,大半夜又要嚎得邻里们夜不能眠。
屋内被搁置在干草堆上的小蛇微微抬起头,睡眼惺忪的它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是梦境还是……
殷红的蛇信子嘶嘶吐出,蛇顿时就来了精神。它伸长了脖子,隔着门扇仿佛能看清那股气息的来源之处。
那是一股极其纯厚浓郁的精阳之气。
睦野低头看他,脚下步伐加快,很快来到马车前。
进了车厢内,睦野把早前准备的干净衣物取出,接着翻出一条巾布,递给曲溪青,道:“先把水擦了,再换上这身。”
他把衣裳放在曲溪青手边,又随手打开一个包裹,包裹里放了些干粮和水袋,睦野把这些递过去放好后,就掀开帘子要出去。
曲溪青忙喊住睦野,“你、你不换么?”
睦野已经坐在外头开始赶车,他戴了一顶斗笠,蓑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