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早仔细的梳理了一番自己的羽毛, 确认此刻浑身已经规整极了以后才有些害羞的开口询问垂眸假寐的狐狸精,“阿湖,我现在的样子见相公妥帖吗?”
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传来, 使得狐狸的耳朵尖微微一颤, 他伸手将冬早捞下来放在手心, 原本被小胖鸟儿的话逗得有些想笑, 然而在看见冬早认真极了的目光后,他还是收敛住笑意, 在冬早努力挺起胸膛的情况下,十分郑重的上下将他审视了一遍。
除了一团毛茸茸的胖肉球, 此时的冬早哪里看得出什么容貌来。不过他的模样实在太渴求肯定,狐狸于是点头道, “极为俊俏,定能得人喜欢。”
冬早这才有些安心,顺着阿湖的目光望山路上翘首以盼, 殷切的等着来人。
“到时候过来的人里头有一个模样年轻俊朗的,看着约莫二十出头,他身边会围拢许多人, 你挑其中最面善的那一个即可, 记住了吗 ?”阿湖嘱咐冬早。
皇帝身边有个亲近的小太监, 阿湖熟知他的品性,准备将冬早交给他养着。相公不相公的恐怕在冬早这里就只是个吃穿住行的用处,阿湖明白他不懂,也只想让他去人间待几年能将性子培养的沉稳一些。
冬早点头,翁声道,“我知道了。”
黑湫湫的眼珠子更忍不住往窄道上飘了。他心下的火越发燃烧的热络,比豌豆大不了多少的心房跳的要从嘴巴里跃出去了。
就,就要有自己的相公了!冬早觉得这就像是做梦似的。
山道狭窄,想来都只供村民来回上山行走,哪里能驾驶宽大的皇家座驾?萧琰一路坐在马车里给上下颠簸的屁股疼,加之心里焦急便更是郁卒,行至半山腰便忍不住探出头来伸手将马车门拍的叮咣作响。
“怎么还没到?”
萧琰眉目分明,唇色透朱,衣袍华丽,头上的玉冠更是衬的他肤色如玉,通身气度不凡。只是到底年轻,又有此时不耐的情绪在,就越发显得不够稳重。
侍卫和仆从们暗自叫苦不迭,这一路过来连皇帝自个儿都摸不清楚东南西北,报出来的地名更是模棱两可,前头众人能够根据他的描述顺利找到这座山头都算是万幸,现在还要催促实在让人无法使力了。
“陛下,”就在众人不知如何应答也不敢应答的当口,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冷冽平缓的男声,转瞬间将萧琰身上烦躁的气势压制住,“山路颠簸,还是行慢些好。”
开口说话的是静王,论辈分说是萧琰的亲叔叔萧绥,两人的年纪只相差十岁,然而萧绥在萧琰父亲死后以摄政王的身份把持朝政十余年,至今虽然萧琰已经开始逐步将权力回收,可萧绥十几年的根基哪里是他一个年轻帝王能够轻易撼动的,将萧绥在朝中的势力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譬如此时,年轻气盛的帝王也不得不因由萧绥淡淡的一句话而暂时按捺住火气,一言不发的用力坐回了马车里。
萧绥骑在高马上,眉目之间虽不冷峻,可疏离之感还是满溢出来。他与身边侍从最远不过两尺,更不说此刻扎在人堆里的光景,却偏生像是孤高一人处着,配以那副过分出尘,不似凡人的容貌,若说他下一刻就要羽化成仙也是有不少人要信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清冷超脱的人,将晋国和晋国的小皇帝拿捏在手里,站在了权力的最巅峰俯视众生。
年轻的皇帝忽然起了性子说要来京城外边的这处小山头狩猎,一下将不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