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相遇到底是好是坏,我自己也说不清。或许对她来说, 我的爱是一种拖累。
我以为我们能幸福终老, 有个心心相印的人。一辈子说说笑笑,粗茶淡饭也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我可以每天肆意抱着她,把她欺负哭。哄她宠她,很平实,但也美好不是吗?
现在看来,天真的那个人或许是我。
我的家庭一言难尽,可以说讽刺又可笑。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走失过。在孤儿院里整整六年的生活暗无天日。很久以后, 等到再回到所谓的家,心里只剩下陌生淡然。
时光的冲刷使我对父母的感情聊胜于无。偏偏回来的那几年,他们总是在忙生意。像是一个玻璃杯, 摔碎了,即使粘回来也变味了。它只是将支离破碎的裂缝隐藏在了无形的屏障下。但当你抚摸时, 又会被碎片扎伤。
无论是回家还是平日里, 家里都是冷冷清清。我先前有些叛逆, 想要以此引起父母的关注,可是结果令我大失所望。
父母在电话里对我不闻不问, 我才发现, 他们其实自始至终没有用正眼望过我一眼。
我以为我会嚎叫胡闹, 但我最终却是一言不发。像是石块落入大海, 渐沉渐重, 已经心如死灰。
瞥过地上破裂的相框,我毅然决然的拖着行李箱关上大门。有些东西,在手上和不在从来没有区别。选择放弃,亦或者抓紧,全在一念之间。
我的行为有种年少轻狂的滑稽。我在外面漂泊了三年,吃苦不少,但是我从不后悔。
走出失色的困境,才能抓住明艳的阳光。不向前走去,怎么会有幸遇见我的天使。
漂泊不定的日子没有安全感。我出来时没有拿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衣物。生存成了我最大的问题。社会上的残酷打磨着任何人。后来,我学会了一些生存的技巧,开始在窗口四周偷学着画画,看不见时就贴着耳朵听。对于这个我算是挺有兴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只有一支铅笔和一些白纸,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这是在温饱的逼迫下,迫于无奈的举动。
我伏在墙边,画起了熟练已久的草稿。一块石头滚到我脚下,我抬起头看着一张戏谑的脸。那是我第一次见严己。
严己双手抱臂,“小乞丐,我看你手挺巧的,有兴趣帮我化妆吗?”
答案是无疑的。纵然我其实并没有接触过妆品,但是所剩无几的钞票容不得我放弃。严己对我不会化妆的事好似早已料到,无所谓的让我学习练手。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一个门外人来做这种事情。但我对这并不关心,与我无关的事不必纠结。
后来,当我了解严己的为人后,我才恍然大悟。严己其实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就像是践踏垃圾一样。她喜欢欺负两种人。这两种人是两极分化,一种是站在顶端的,另一种则反之——卑微又可怜。
严己是个喜欢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
在最初三个月,我逐渐赚到点钱。有和严己同一公司的人,也想让我也帮她花。我还没画,那人就被严己给打了。
严己挑起高傲的眼角,嫌弃似的拍拍手。“就你这种下层渣滓,还想和我一起化,你可真长脸!想得美!”严己又看向我。“谁允许你帮她化了,平时哑点就算了,居然还这么不懂分寸!”
我突然明白了,严己做事从来都是心血来潮,不需要理由。可能在下一秒,她就会翻脸不认人。
日积月累,我赚到的钱已不至于饿肚。生活稳定起来。但随即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