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他自幼就勤奋好学。”齐汀特别佩服景茂庭的博学多才并学以致用。
舒知茵缓声道:“所以他要攀附好太子殿下,对太子殿下表现出应有的忠诚。”
齐汀一怔,小心翼翼的道:“您还在为闲清园中他顺应太子殿下的挑拨而生气?”
“我不生气。”舒知茵说得轻描淡写,“他为了前程,效忠依附于太子,顺太子的意,讨太子欢心,无可厚非。”
齐汀喜道:“说的好,在下就知道您宽宏大量,会体谅他的难处。”
“我不体谅。”舒知茵语声漠然的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承担结果。”
齐汀愕然。
舒知茵随手将配方递给如锦,命道:“试一试。”
“是。”看到齐汀的愕然更甚,如锦不禁偷笑,齐汀当然难以置信,公主就是这样的人,她对景茂庭不生气,但也不体谅,却还会愿意试一试他提供的配方。
舒知茵好整以暇的问道:“他还让你带了什么东西给我?”
“没有了。”齐汀想了想,道:“昨晚,是景兄要求太子妃和在下证实您的传闻是谣言。”
“我知道。”
“散布谣言的事与景兄和齐家无关。”
“我知道。”
看到她的神色平静,似乎知道,似乎无所谓,又似乎是不以为意,齐汀一时语塞,在琢磨怎么能替景茂庭多美言几句。昨日,她对景茂庭实在冷漠,就像是以前无视景茂庭的存在一样,甚至更甚。
舒知茵饮了杯酒,眼睛澄亮,宣布道:“齐汀,忘了我曾说过让你娶我。”
齐汀惊声:“啊?”
“我不想让你娶我了。”舒知茵随心的笑了笑,“愿你迎娶的妻子容貌美丽,身姿曼妙,乖巧可爱。愿你此生能一直做闲散体面的官。愿你能一直这么好。”
齐汀耸耸肩,摸了摸鼻子,感慨道:“公主的心思真是瞬息万变到令人措手不及啊。”
舒知茵笑而不语。
她就那样温温和和,大方,大气,没有锋芒,从容中透着坚定,有一种凌空的尊贵。她不是在试探,只是通知。齐汀深呼口气,顿觉轻松许多。她跟那些玩弄权术之人一点也不一样。
这时,如瓷来报:“西域进贡的贡品到了京城,正在府外候着,奉命由公主先挑选再入皇宫。”
舒知茵道:“无花果全留下,其余不留。”
“是。”
闻言,齐汀笑嘻嘻说道:“景兄也喜欢吃无花果,能不能让在下带些回去给景兄?”
“不能。”舒知茵笃定的道:“此后景府有任何所需,公主府不会有需必应。”
“为什么?”齐汀震惊不已,难道她要因为太子殿下而跟景茂庭决裂?势不两立?
舒知茵目光一垂,道:“他已没有资格。”
齐汀急忙道:“景兄他……”
“我要进宫了。”舒知茵打断了他的话,和气的道:“你如果愿意,今日可以在府中仔细逛逛,见识见识何为集江南景色之大成。此后,莫再来。”
齐汀愣住,公主也太冷酷了,干脆利落的靠近,同样干脆利落的疏远,爱屋及乌,憎屋及乌。
如锦习以为常公主的性子,伸手示意道:“齐少爷,这边请。”
舒知茵不再多看齐汀一眼,命道:“备马车进宫。”
齐汀识趣的离去,暗自为景茂庭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