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守卫门乍然心惊,流水般迅速向城内两边散开,中间留出了宽阔明敞的过道。更大的车马队伍行进声靠拢,先是两行精骑兵开道,护着当中几辆三骑并驾的华盖马车,接着再尾随着数百持械步兵。
骑兵快速地催马领路在前,步兵们步伐齐整跑步跟进,队伍虽看似井然有序的行进,实则人人面色惶惶,脚步匆匆,所经之处轰隆隆地卷起一路飞尘。
刚从清河出来的稀拉几行人,在听见这样大的动静后,赶紧打马向侧旁的小径避让开,直到一刻钟后,那行兵将队伍远的只剩一抹黑点,众人才暂松一口气,又纷纷好奇不止:“二皇子这是要去哪里?又不是行兵打仗,如此气势汹汹。”
**穗跟着下了车厢,她皱着眉头看向姐夫,小声道:“难道因为发疫病……二皇子就跑了?”
秦之游面色亦是不善,猜想多半是这个原因,这一路只有五六行路人,多半都是外地来的商贾,大伙一时还未弄清状况,路段后边有人突然说道:“咦?城门那边干嘛呢,不让进出了?”
秦之游心念一动,拉着骏马疾步走回大道,坐上去后居高眺望城门,果然见着那边闹出不小的骚动,官兵似是在驱赶进出的平民,秦之游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不好,清河好像要关城门了!”
“什么?”“关城门?”“出什么事了,为何突然要关了城门?”临近几个汉子听见秦之游脱口而出的话,议论纷纷。
“这...混账,”**穗大惊,心中惶恐,忍不住怒声斥道:“自己跑了就算了,为何要紧闭城门!”她拉过护卫的马翻身上去,身法不是很熟练,却也像个专门练过的。
扯着马匹缰绳就要再往清河跑,才只走了几步,秦之游在其后追来高声喝到:“穗穗,你要干什么?”
“我,”**穗有片刻语塞,只是一腔怒意和惶恐堵在胸口间,憋得她只想返程回清河去,她嘶着喉咙说:“城门关了,苏行蕴他们怎么办,郁哥哥怎么办?”
“你犯什么傻!”秦之游瞪住她,声音焦急:“眼下境况如此,你去了又能有什么用,苏大人怎么说也是钦差大臣,说不定方才已经跟二皇子一行走了,若要救林郁,咱们也得从长计议。”
身后的侍女护卫们也跟了上来,齐齐劝道:“是啊姑娘!切不可意气用事,公子既吩咐我们势必将您送回临安,想是他那里有其他的安排,咱们不清楚状况,还是不要贸然行事的好。”
**穗此时心乱如麻,仅余一点理智勒住了马匹,执拗地望向清河:“难不成咱们就只能回临安干坐着等么?”
“不是不去想办法,是此趟我们本就来的仓促,就算要去救人,也得回去做足万全的准备,”秦之游上前拉住她,苦口婆心的劝:“别忘了你姐姐他们都还在家里等你,”若穗穗在清河出了什么闪失,回去怎么跟荞儿和岳母那一家子交待。
众人好说歹说,才将**穗暂且劝住,但她仍带着两个护卫返回清河城门,去打听怎么回事。
守城的兵卫们也大多不明所以,只粗声粗气的挥臂赶人:“上头下的令,不准再放人出城,你们还是回去吧,近期别再来了。”
**穗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临安,一路上山野田林间,随处可见饥肠辘辘四处觅食的难民,亏得侍卫面目凶悍,又持剑在身,才没有那地痞流氓的来扒车抢食。而临安这时候也已开始严加排查,外地游民不得再轻易放进城。
**穗刚抵家跟爹娘招呼了声,就直奔宋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