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大夫被知县大人请去探诊,等了许久才见他回来,舒云的面色本就不大好看,听闻清河瘟疫压制不住,连二皇子都逃出去了,更是眉心紧锁:“眼下临安也不大太平,心莲街那边,有几家幼儿无端发热呕吐,连带着那一条巷子的人病气沉沉,知县心生警惕,派人将那一条街坊都围了起来。”
“临安也发疫病?”**穗脸上阵青阵白,心神俱颤,“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不不,还没有那么严重,春日本就易发疾病,那几家更像寻常的风寒之症,”舒云摆手,疲惫的说:“只是瘟疫一事非同小可,知县大人不得不谨慎行事。”
舒云给**穗抓了几贴药清热解毒的药,先回去给家人喝下防着,**穗几次愈说想请他同去清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舒云听出了她的意思,只道:“如今清河那边的消息,各地官府都还在压着不敢公示,只怕会引起大乱,咱们莫若在等等信,行蕴那孩子知道轻重,当真紧急关头,他自会飞鸽传信来向我求助。”
**穗走前再三托付,若苏行蕴那头有了信,还请舒云大夫一定要告诉她知晓,舒云点头答应了。
才过得几日,形势愈发严峻,清河起了瘟疫的消息不胫而走,临边几县都有零星的风声传来,一时人人自危,药价也开始疯涨。因衣食短缺,街巷总有难民偷盗**之事发生,临安官府不得已之下,索性出动兵卫将难民驱逐出城。
之后又有谣言满天飞,道是二皇子已经撤离去了幽州,三皇子染病被困在了清河,清河已然十室九空。
就在**穗再坐不住时,秦之游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他接到了官令,需尽快运送一批药粮去周济清河,因而特来告诉**穗一声:“我尽力将林郁救出来,也会去看看苏大人眼下如何,你在家稍安勿躁,你姐姐特地叮嘱我,一定不许你再乱跑出去。”
老林头夫妻也连连点头:“对对,现在外边乱成那个样子,摊贩卖菜的都不敢出来了,咱们还是在家好好呆着,别给你姐夫添乱。”
**穗姑且应下,次日她再去找舒云,药堂里人满为患,伙计又道大夫外出问诊去了,接连几次这般,**穗心中不安加剧。
她在后堂等了许久,不见人回,反倒是掌柜愁眉苦脸道:“林姑娘你快别等了,实话跟你说了吧,舒云大夫这回去的地方有点远,一两日回不来。”
**穗心中咯噔一下,早已有了答案,寒着脸草草道别几句,立马打道回府。她跟自家爹娘道:“舒云大夫要去清河治病救人,我和崇伯存了一批药草,正是治病的所需的良药,这回得跟着舒云大夫一道,将药运送过去。”
“这怎么能行!不准不准,”高氏当即慌了神。
“你姐夫说了,不能乱跑出去,”她拉着**穗小声道:“我听人说,清河**半城的人,不是娘心肠狠,不准你去救人,但你一个女孩儿家,身子本就不好,送粮送药的事,让他们男人汉去干就得了。”
**穗劝说几句无果,过了两日只好带着水信几人,偷偷走水路,运了药草前往清河。走前她给大姐送了信,让大姐帮着照料爹娘几个,并说自己尽快回来。
水信身上带了郡公府的令牌,一路过关口并无多大阻碍,他们的船木坚身窄,险险渡过了一路因洪水冲断的堤坝险滩,即将抵达清河时,只见偌大的码头竟寥落无人。
见形势诡谲,**穗一行愈加小心翼翼,不敢轻易下船,先派惊雷和独雪两个护卫,去官府找苏行蕴通风报信。
惊雷独雪刚走到码头口岸,只见周围突然涌出一群衣着破烂,提棍举锄的难民,这群人疯狂朝二人追打而来,口里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