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正想解释一二,秦之游摆手打断她:“你别说了,待回去了,陪我去你姐门前跪搓衣板儿赔罪吧。”
“姐夫,您这话就说得严重了吧,”**穗讪讪赔笑:“大姐哪里能舍得动你一根毫毛呀。”
“搁别人当然不舍得,若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事,你姐姐不得找我拼命,”秦之游负着手瞪她:“我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么个小姨子,要了命了这是。”
话才说了两句,外边有官差来请秦之游,道是知州大人有请,秦之游非得让**穗跟着他,在眼前看着他也放心一些,“一步也不准离远了,你知道清河现在多乱么,苏大人公务繁忙,如何顾得上你,你先随我来。”
**穗无法,只得尾随秦之游去了县衙,知州请各位商贾商榷调粮事宜,她带着两个侍女便在外院静等着。
**穗前次来过县衙,那时衙差们挎刀而立,守卫很是森严,当初连水信她们都不能放进来,而如今不过半月功夫,清河县衙气氛全然变了个模样,小吏衙差们来来**打转,各行各色的人进进出出。
苏行蕴和温行易一个去了西城,一个赶去了外县征粮,陈郡百姓如今吃喝住行,无一不缺,百姓要吃喝,夺人命的瘟疫得治,遮风避雨的屋子要重修,又到了春汛时期,农耕等事也要官府去管,从上到下,大小官员人人焦头烂额。
“夫人,夫人您不能进去,”衙差为难的阻拦声从前院传来。“苏大人,苏大人呢,”继而响起一道焦急带哭腔的妇人声音。
**穗听见“苏大人”几字便耳根一动,留心去看究竟何人,不多时,只见一位上穿木兰白双绣褙子,下着翠蓝马面裙的妇人匆匆跑来,衙差一路追随,却不敢硬出手去拦,只一声声的劝:“夫人,苏大人不在,大人在议事,您在外边稍等片刻。”
“出人命的事,如何等得了,我弟弟真要有个不测,你担得起罪责么?”那夫人连哭带骂,脚步不停,到了院子门口,衙差再如何也不许她进了,“县令大人吩咐过,再如何也要等他议完事再说,您静心稍等片刻,现在闹也于事无补。”
“苏大人!”那妇人偏不管不顾地喊,**穗听不大下去了,便试探着出声道:“您要找的是苏行蕴,苏大人?”
妇人一顿,侧首来看廊庑下的**穗,手帕还压在眼角边,揩了揩泪,道:“正是,你知道他在哪?”
“苏大人真不在这里,他一早便出去办事去了,”**穗如实告诉她,嘴一快又问了句:“您找他有什么事儿么?”
“他去了哪里?”妇人见**穗似是知情人,疾步朝她走来,**穗虽带着遮了半身的幕篱,听声音便知是个年龄尚弱的少女,妇人收了收狼狈形容,红着眼圈问:“小姑娘是何人?我寻苏大人当真有急事。”
**穗瞧她这模样也可怜,便同她说了两句,那夫人一听苏行蕴去了西城,面色一阵失望,正往回走了两步,恰巧屋里头大人们谈完了事,县令早就听见了自家夫人的哭闹声,急忙忙走了出来:“夫人,你这是又来闹什么?”
一道从屋里头出来的,除了各方而来的商贾,还有通判、县丞等人,见着那夫人,都匆匆行个礼赶紧避开了,知州大人走在最后,见了**穗后,开口问道:“这便是昨日送了批药材来的那位姑娘?”
秦之游接口道:“回大人,正是我家妻妹。”知州又迟疑的问:“又听说是,苏大人的未婚妻?”
**穗撩开幕篱行个礼,微微笑了笑,知州了然地颌首:“原来如此,姑娘大义,不愧与苏大人一对璧人,吾代一方百姓表意感激不尽。”
“大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