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钻研毒术的巧思和功夫,她学医也未必不如我二叔,”苏行蕴声音低沉,掺杂着复杂情绪,“那时温夫人不到豆蔻年纪,年少气盛,在修习毒术上极具天赋,她甚至敢在自己身上下手,往往受了毒,祖师爷便唤人让二叔去练解药调理,大约后面我二叔退了一步劝通了她,才让她没敢拿自己的身子撒气。”
“你也知二叔他就是个面冷心软的,温小姐就是仗着这点,央着祖师爷让二叔也住进了他们院子,这边使毒,那边就医,二叔收拾烂摊子收拾惯了,温小姐容貌又是个不错的,就是不说,想也想得到,她这份烈性子最是对我二叔口味,一二来去的,二叔心动那是早晚的事。”
谈及男女之事,**穗也有些羞赧尴尬,结结巴巴道:“那..那倒是,温夫人如今都是极美的,与人相处也爽快,是,是很难不心动。”
按照这通说法,温夫人和苏二叔两人,男才女貌,志趣相投,家世也门当户对,能说得上是天作之合,“那之后,发生了什么,现在怎么会?”
“之后,呵,”苏行蕴一声冷笑,“之后的事情我姨母不知内情,只说是温家小姐负了二叔,另嫁了位小将,那小将战死沙场,留下了温行易这跟独苗。”
“咦?怎么回!”这故事突然急转直下,变数陡然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我跟你说的这些,是我缠着姨母,向家里老管家他们偷偷打听来的,这些隐情外边的人自然无从得知,你知道温夫人在外的说法是什么么?”
苏行蕴的声音转瞬变得生冷,“世人周知的说法,是药王谷神医在温府救治大公子温慎那一回,神医一眼瞧中了温家幺小姐天资过人,主动收为关门女弟子,央着温家人,将其带回谷中学医栽培。”
“那高门贵户为了不落面子,拿这样的说法借口搪塞,倒也说得过去,”**穗暗忱。
“温家幺小姐在苏泽学道数年,果然习医有术,帮朝中许多贵妇治好了隐疾,功德无量,她在药王谷的名号是“冰罗娘子”,朝中闺阁女子有疾,皆以求得冰罗娘子探诊为荣。”
苏行蕴哼了一声,暗有怨气小声说:“实际上冰罗娘子不毒死她们就是万幸了,还不是全靠我二叔在背后撑腰。然而为避嫌,几乎无人知晓,冰罗娘子随行的药师,是我二叔,苏家二公子苏靖歇。”
“边关禹城之战那年,温行易那小子还没出生。我父亲那时奉旨随军出征,同行的还有温家大少爷,温慎,”苏行蕴话锋忽地一转,**穗眼睫一闪,心跳莫名急促起来。
“外族莽夫悍戾,谋划多年有备而来,而我朝边关防守失当,被打得措手不及,连失三城,”苏行蕴微微眯着眼睛,攥紧了双手:“直到朝廷调兵遣将抵达,才险险守住禹城,未一退再退,两军鏖战数月,战报不断,损失惨重。”
“半年后,我祖父在家牵挂心忧,按捺不住地**挂帅出征,因我母亲亦是出生武将世家,在家中焦急如焚,索性拜了谕旨,以我祖父年迈体力已弱为由,请替我祖父前往支援我父,而我二叔战事初起之时,便受我父命照应兄嫂,拦不住我母亲去战场,便跟着一同随行。”
简简单单几句描述,**穗听得心惊肉跳,背脊爬起了一股寒意,手心也生出了冷汗,这一遭战事,搭上的可是一大家子的性命。
苏行蕴垂头定了定紊乱的心绪,再攥了攥拳,牙根一咬,暗暗吸了一口气,侧头瞥向**穗,见她脸色发白,这才平复一下语气,故作轻描淡写道:“战事无常,我父母亲为国尽忠,纵然...”说道这里到底禁不住哽声:“纵然....亦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