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温清影利用药王谷送到边关去治病的药草,加之塞外一味奇草,制出了剧毒。而温慎,利用这味毒,几乎使禹城周圆千里境内,五年之内人畜再无可饮之水。禹城早年前虽偏远苦寒,却有不少游民居住,如今早已成荒蛮之地。”
“药王谷的人不明,祖师爷却老成了精,稍一上心就看得穿的,温清影自疚请罪自逐药王谷,立誓此后余生不再用毒。
苏行蕴声声入耳,竟震得**穗说不出话来:“那,那二叔他怎会同意?”
“凭二叔的秉性,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战场之事局势瞬息万变,翻手之间攸关万千百姓战士性命,由不得我二叔,由不得温清影,我猜想,甚至已由不得温慎做主。”
“禹城一战过后,我二叔入药王谷避世了三年,温家小姐也就此失去踪迹,坊间传闻,温家小姐温清影在禹城心许了位小将,小将以身报国,温小姐从此心死不再面世。”
到这时**穗才醒悟过来,“那,那温行易他?”
“温行易,十有**是我二叔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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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穗再看到苏二叔与那温氏母子,皆是慌张埋头不敢直视,生怕克制不住情绪被堪破秘密,其他人忙着治病就医,一时间倒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对来。
这天苏二叔与那温夫人又争执不下,仍然是下药剂量的问题,双方互不认输,周遭人头大如斗。**穗抵达药馆的时候,两人已然争了有一盏茶功夫了,下人都不敢靠近,只有舒云大夫几人在屋内,也是远远立在一旁避免介入。
“那便这样,你医你的,我叫人医我的,看看谁先痊愈如何?”温清影面带薄怒,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盯着苏靖歇道。
“你,你莫再胡闹了,”苏靖歇也不看她,只抬手摁了摁眉心,“此地险恶,尽早回去吧。”
“又是叫我回去!你左右来回就只会讲这几个字是么?”温清影更怒不可遏,气冲冲坐回圈椅,拂手险些扫落了茶盏,“我是奉了朝廷之命,前来治疫救人的。”
“莫再用朝廷之命压我了,”苏靖歇却听不得这几个字,他侧头望向窗外,声音也冷了几分:“你可会医?你准备如何治疫?事关清河百姓性命,这不是当年给你闹着玩山兔野鸟,你可分得清轻重!”
“苏靖歇你!”温清影纤手一拍桌,怒气冲冲站了起来,不顾周围连名带姓喊了句:“你提什么当初!”
舒云几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本来都低着头假以沉思,一瞥见门口出现了片**穗的裙角,立马欢喜出声:“穗穗来了!”
“是,舒云大夫,”**穗在门外也是骑虎难下,被迫听了一会儿墙角,被叫了声只好应下,进屋行了个礼道:“二叔,温夫人。”
有小辈在,这两人瞬即收敛了容色,皆微微点头应声。舒云使劲朝她使眼色,**穗只好硬着头皮再问:“不知您二老可商榷出结果了?”
苏靖歇旋身坐到温清影旁座,捡了一侧的茶碗抿了一口,才缓身道:“你莫心急,我早间才去看过林郁,暂且无事。”
“不急不急,”**穗惭愧地低下头,“有您照拂自然是安心的。”
“别唬小辈了,苏神医,你可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让她那堂哥痊愈,完全不落下半点毛病?”温清影看着他,凉声道:“依照你的治法,能好,可完全不落下遗症,你敢不敢应下这句承诺。”
“你敢?”苏靖歇到底克制不住地去看她,匆匆从她脸庞扫过,一瞬又移开目光。温清影秀眉一挑:“我不敢啊,我又不是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