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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错觉
    总的来说, 这个香水瓶碎得并非没有先兆。当江罗因为某种诡异的好奇心而一马当先伸手即将够到那个晶莹剔透时, 颜宁已经敏锐的发现了某种不对——在阳光的透射下瓶子里波光荡漾水草摇曳,但在靠近江罗的这一面透明的液体却有了一个显著下降的幅度, 随着他手指逼近原本平直的液面已经变成了向他们正对面倾斜而去的坡面,似乎瓶子里的液体正在竭力避开此人。

    这种奇异感只存在了一瞬,还没等颜宁伸手阻止江罗那只作死的手臂, 那个水晶小瓶就晃了一晃砰的一声来个满天花。

    ——不, 与其说是漫天开花, 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扇形发射——小瓶炸裂后蹦出的碎片和液滴就像子弹漫天飞舞, 但飞来飞去却齐刷刷射到了对面。那一刹那江罗和颜宁的手还安然无恙的悬在半空,对面周锐已经疯了似的开始抓挠面皮闭紧了双眼,迸发出了一声凄厉绝伦的惨叫。

    江罗在电视上影院里看到过不少恐怖片惊悚片和犯罪片, 但里面演技最精湛的主角也没有能叫出周锐这一声惨嚎十分之一的痛苦凄厉。那一刻他头皮发麻耳朵发木,下意识就要跳起来看看周锐的情况,但颜宁的反应比他更快——他猛地伸手将江罗的肩膀摁住, 语气尖锐急促:

    “小心空气!”

    江罗被拉得向后一栽, 几乎翻身滚到颜宁大腿上。但如此一来他的视线抬高,看清了空气里要小心的是什么了——水晶瓶炸裂后碎片已经散落在桌面和地毯上星星点点,但喷射的液体却并没有屈服于地心引力,在桌子的上方漂浮的尘埃中夹杂着上下起伏的晶莹液滴,在阳光下五彩斑斓剔透柔和,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美丽。

    “这是——”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 嘴唇下巴就突然一热一紧, 已经被颜宁伸手牢牢捂住。江罗在手掌下呜呜抗议了两声, 立刻被颜宁摁得更紧更用力。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两眼发黑,才看到了令颜宁大为惊恐紧张的东西——那根原本在水晶瓶里安稳飘荡的碧绿水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到了他们头顶上方天花板处竖直悬浮,翠绿的尖端向下绷紧,正对着两人的天灵盖。

    我靠这算是怎么回事!

    江罗立刻就被吓得不敢再有妄动。他被捂着嘴半卧在颜宁的大腿上,颜宁缩在座位里半仰着头左手搂住江罗的腰,两个人以一种诡异而尴尬的姿势在沙发上纠结一团,都齐刷刷的抬头看半空那根直指头颅的水草。此时周锐连续不断的惨叫也终于转弱,转而变为了一种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的抽噎和吐气,然而这并不代表症状在减缓——撕心裂肺的惨叫至少说明元气充足,这种时有时无的抽噎却是喉头痉挛,气管即将封闭的噩兆。

    如果一时三刻再不施以急救的话,那他就要被活活憋死在这里了。

    周锐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在最初的砭骨剥皮一样的冰冷刺痛刚刚稍有缓解后,他就下了死力要吐出口中的唾沫:外邪入侵后第一步是滞遏津液,只要口中吐得唾,邪气泄得出,那么无论如何小命暂时还能保住。但尸油所触之处尸气侵染,肌肉都像是石头一样发木发僵,要张嘴嚎叫还不算为难,要活动上下颚吐出唾沫可就大不容易了。他搅动着舌头在口腔里奋力了好一阵,终于将一口唾沫从嘴角顶了出来,顺着下巴啪嗒滑到他的衬衫上。

    但周锐暂时顾不上关心他珍贵的限量版衬衫了——随着这一口唾沫他喉咙里堵塞的凉气也终于有了松动,趁此良机他长吸一口空气,嘶声叫道:“颜宁,颜同学?你在吗?”

    隔了半晌他听到对面含含糊糊的一声嗯,声音之小几乎被嗡嗡作响的耳鸣淹没。周锐情知那两个孩子恐怕也遇到了麻烦,但现在尸气遍布眼睛绝不能睁开,他也只能蒙着眼自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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