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常宝山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也拉不来什么正经客户,爱格侦探事务所缺了陆乡这个顶梁柱也经营不下去,常宝山思来想去,就把事务所改成了休闲棋牌室。常宝山能说能笑,还特别会来事,再加上打麻将本来就是他不可割舍的兴趣爱好,边玩边工作,挣得票子比以前还多了几张。
当然,常宝山也没忘记陆乡这个好兄弟,还想拉他入伙接着一起干,陆乡婉言谢绝了。
常宝山吃了陆乡这个教训,金盆洗手,提前过上养老的生活,不想再掺和那些尔虞我诈,打打杀杀的事,也帮不上陆乡什么忙。
陆乡自己去了青城大学,挨个拜访当时同行的实习生,结果发现这些人虽然记忆丢失,但对长青岛却莫名心存畏惧,下意识十分排斥那里,非但对以往的事闭口不谈,性情也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变化,大多变得谨小慎微,谦和低调起来,还众口一词地劝陆乡丢开此事,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长青岛那边正在进行维修建设,现阶段并不接待游客,陆乡转了一圈,最终无功而返,怏怏不乐地回了首都的家,关起门来大醉了几天。
从那以后,首都陆氏企业的继承人就多了一个嗜好,只要闲下来就养花,养种种形态各异,名贵稀少的花,尤其以月季居多。经年累月下来,将偌大的陆氏庄园打理得花团锦簇,俨然百花王国,着实秀丽迷人。
旁人禁不住赞一句风雅,陆乡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不过是——聊以慰藉罢了。
小番外一
偏僻落后的农村,到处都是灰扑扑的,散养的家禽成群结队地四处逡巡觅食,三姑六婆们聚在一起,磕着瓜子的同时闲话家常。
一个白衣黑裤,带着口罩的青年快步走来,打破日暮时分的苍凉,像是将灰蒙蒙的天空直接撕裂开,流泻出霞光异彩来。
青年衣着光鲜,气度高华,即使看不清楚面孔,也显得与周围朴素简陋的建筑群格格不入,一开口更是清泠泠、脆生生的,嗓音比清晨带着花香的露珠还要甜美纯澈。
“请问,林福家怎么走?”
“林福?啊,你说的是林老头吧?”
有人热心地指了路,青年道过谢,脚步匆匆地朝着街角尽头走去,仿似一阵风,来去无踪。
身后,三姑六婆们彼此凑近,咕咕哝哝地聊着八卦。
“林老头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会有人想着来看他?”
“该不会是林家的亲戚吧?”
“不可能!林家人口简单,统共就林老头和林小宁两个人,其他人早死绝了,再一个,林老头穷得叮当响,上哪去寻这么气派的亲戚?”
“说的也是,难道是小宁的同学?”
“这还有点可能。唉,小宁那么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听说死的还很不光彩,染上了腌臜病,公|安|局都不让久放,直接给活化了。去上学的时候活蹦乱跳一大小伙子,回来的时候就剩一把灰了,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想想小宁那孩子以前干干净净的模样,心里还怪不落忍的。”
“这么看来,他这个同学倒是个好的,跑到咱们穷乡僻壤里来,专程来看林老头,是个实诚孩子!”
“只不过,林老头估计也没少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