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柳涵的孩子没了, 韩么子其实是自责的。那时候他明明就在在这人身边, 偏偏混沌不知事, 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认。
这次一得知这个消息, 便将手头的小娃扔给奶么子, 全身心投入到柳涵身上。
郑阿么也是高兴得厉害,虽然家里已经有了个小孙儿,但是多多益善不是?
柳涵自知这次不可能再为所欲为, 倒也消停了些, 店里的事情便由郑爹出面管着, 他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发蘑菇就对了。
没过两日便到了叶哥儿孩子的百日, 正爹给孩子取名郑世安,世乃辈分, 安取平平安安之意。小世安先天不足,郑爹取了这名字, 也是一番期许。
不求大富大贵, 但求平平安安。
巧哥儿同郑文敬的事情也定了下来,两人既然要成婚, 这郑文敬自然不能再收为郑家儿子。庄函又搭了把手, 麻烦县太爷重新给郑文敬备了份儿身份名帖, 单独成了一户,一族。姓名倒不曾变。
郑阿么双喜临门,整日面含喜色, 同韩么子张罗着巧哥儿同郑文敬的婚事,一面又照料柳涵。
柳涵两个多月时,反应严重,腿脚浮肿盗汗厌食,吃不好睡不好,脾气也时好时坏,可将一庄子的人给愁死了。
叶哥儿见柳涵如此难受,便提议将吴大夫接过来。
“阿么,吴叔先前的作为不用哥儿我说,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虽只是个乡下赤脚大夫,但我却认为他老人家的确有几分本事。况且小涵又应吴叔的药,何不就把吴叔接进庄里?一来小涵多了个舒坦的机会,二来吴阿么身子也该大了,到庄里静养也是不错的,便当是我们还了吴叔三番两次救命之恩。”
郑阿么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那人医术的确不错,就是名头差了些。
郑爹亲自去了村里一趟,许久不曾回村,村里却还是那般模样,郑爹感叹良多。
“你家涵哥儿又怀上了?”吴大夫刚从田间回来,稻子快要成熟了,他便日日都要去瞧两遍,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差错。不然今年当真就艰难了。
郑爹叹了口气:“怀是怀了,只这番哥儿受了不少罪,这才想请吴兄过去。”
吴大夫倒是没有推辞,更何况夫郎还在一旁催促:“你去吧,那哥儿往日身子不好,好不容易怀了,便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可他又怎的能放下自家夫郎?
郑爹也暗恼:“瞧我,尊夫郎自是一同去,你可莫要推辞。”
吴大夫同夫郎商量了片刻,倒是没有拒绝郑爹的好意。正如叶哥儿所料到的一样,他夫郎如今身子重了,在村里不能静养,又有诸多不方便,若是能上那念函庄,自然是好的。不说别的,单说若是有了个什么紧急情况,念函庄里人多力量大,各种药材也齐全不是。
郑爹来的时候没有带马车,要带吴大夫夫夫走自然是不行的,坐牛车就免谈了。就吴夫郎现在的身子,坐牛车还不如走路呢。
先回了一趟,第二日郑爹带了马车过来,将两人带了走。
郑家村如今几乎人人都知道郑爹家发达了,不仅在县城里开了店,郑家老五还开了镖局,总之,就是有钱就对了。
再看今日这接吴大夫夫夫的马车,无不羡慕。
“瞧着,这傍对了人就是有福,我这辈子都还不曾坐过这样好看的马车哩。”
“可不是,别想了,干活吧。”
前村长自从卸任后便时常在村路转路,自然也就看到了郑爹用马车接吴大夫的事件。他连叹了两口气,悠悠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