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拍脑袋:“瞧我, 我把盒子带来了, 你瞧瞧。”说着, 将盒子拿出来给庄函看了一眼。
庄函只瞧了一眼, 便知道这钥匙定然不同于常物。他虽然不是锁匠, 但因为家业大,手头钥匙多得很,见识也多。
“我瞧着这不像是一把普通的钥匙, 翛羽, 那柳大哥可有给过你什么物件让你妥善保管?”因着那死去的人对自家夫郎颇多照顾, 庄函也唤了声柳大哥。
韩么子立马想到, 还真有件那样的东西, 只是……
他顿了顿,有些为难道:“确实有一样, 但……”当年被柳大么给夺了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庄函见自家夫郎欲言又止, 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便给他台阶让他下:“若是想不起在哪里,咱们便再想别的办法, 一把锁子而已, 定然有旁的办法的。”
韩么子摇头道:“倒不是想不起, 就是如果真如同你说的这般,钥匙不是普通的物件,想来也就是柳大哥赠与我的那枚发簪了。”将当年的事情道了出来, 韩么子又是诸多感慨:“柳大哥把簪子给我时,确实说过要我好好带在身上,我当他是……后来带着涵……带着涵涵逃荒,我将簪子藏在涵涵身上,被嫂么发现,被他抢了去。”
村长听得胡子翘得老高:“那么子,怎的这般不要脸!也不知那簪子有没有被他当掉。”逃荒的时候大伙儿都吃不饱,身上也没个银钱,难免就被当了。
庄函却笑道:“应是不会。”
村长诧异道:“此话怎讲?”
“村长可知柳家的青砖房是如何盖起来的?”庄函反问。
其实说起这个事来,村长心里也有些不平衡。逃荒回来,整个村子都萧条得很,走之前有的人家藏了些东西还在,有的人家基本上都是白手起家,重新开始生活,也饿死了不少人。唯独这柳大么一家子,早早就回了来,还迅速了盖起来青砖房,可把人给羡慕死了。当然,这钱是人家的,他们也没有理由去说别人的不是。只是想不通这一家子是怎么在荒年里赚的钱。
“这其中莫不是有蹊跷?”村长惊出了一身冷汗,能在荒年里发财,定然是不义之财了。
庄函哼了一声,眉宇间竟是愤怒:“他柳家做了什么事,我庄函迟早有一天找他们算账。不过那发簪应还在柳家,只是要劳烦村长跑一趟,单是我同翛羽去,怕是要不回来。”
当年他可不就是从柳家夫夫手里将自家夫郎买回来的?虽然感念他们误打误撞让他们团聚,但却让这人从此心结蒂生,过了几年的糊涂日子,吃了诸多的苦。
择日不如撞日,一壶酒吃完,柳涵便命人备了马车,三人又往柳大么家走。
来的时候村长可是吃了苦,这个天儿在外面走可有得辛苦,这下坐了一场马车,滋味儿倒是好受多了。
柳大么此时正在家里烤火,炭盆里的火烧得红旺旺的,柳长江今儿个回家,他高兴着呢。
柳忠强在一旁抽旱烟,忒享受。柳壮还拿着工具在修家具。
柳大么的阿么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给柳壮念叨哪家的哥儿不错。
村长在屋外喊了声,过了半天柳大么才畏手畏脚从屋里出来,看到是村长脚步也没有放快半分,嘴里反倒是骂骂咧咧,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柳么子,你倒是走快些,这外头冷死几个人。”村长道。
他其实已经不冷了,别说,韩么子找人给他备的衣服还真暖和,而且刚刚下车,庄函还给了他一个手炉捧着。可这里不是有个么子嘛,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