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也买不到好宅院,简直不能更糟心。
在懊恼了好几日,尤其在贾府又屡次遭人上门挑衅之后,贾琏终是耐不住了,同王熙凤好生商议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琏二爷的意思是,咱们赶紧跑路?”王熙凤挑眉问道。
听了这话,贾琏只一脸的无奈苦笑,道:“话也不是这般说的,咱们家同荣国府早已没了干系,并不怕被他们牵连。说句难听点儿的,哪怕四大家族都死绝了,咱们背后靠的是当今,怕甚?可我这不是担心你和孩子们会有事儿吗?如今只是宵小上门闹腾,万一冲进来了呢?就算只是惊吓,也划不来。”
贾琏从不曾有平等待人的想法,在他看来,若是妻儿受到了伤害,纵是将罪魁祸首全部凌迟处死,那吃亏的还是自家。
这个想法,王熙凤倒是能够理解,这也是为何她慢慢的失去了跟王夫人同归于尽的想法。当人陷入绝境之地,只觉得无论作甚么都不会吃亏了,这就是俗称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等她拥有了心肝宝儿的巧姐,又得到了前世失去的遗憾,甚至还收拢了贾琏的心……她毫不意外的变得更为贪心。重生之初,她愿意跟王夫人来个玉石俱焚,可如今她却再也不愿意了。
原因无他,王夫人的命比不上她的性命和她的幸福。
可在这事儿上,王熙凤却无法赞同贾琏的想法:“琏二爷,您的意思我明白。既如此,不若让太太带着姑娘们和孩子们暂时离开罢。”
太太指的是邢夫人,姑娘们则是黛玉和迎春、惜春,孩子们便是巧姐和荣哥儿了。也就是说,王熙凤愿意跟贾琏共担责任,共度难关。
贾琏有些发懵。
不等贾琏回过神来,王熙凤便已经吩咐下去了,她倒是没说旁的,只让人传话给邢夫人,帮着收拾行囊,随时准备搬家。待吩咐好了,王熙凤转头一看,贾琏仍是一副发懵的模样,登时不由得偷笑道:“琏二爷这是怎的了?您不过是担心咱们家人受到惊吓吗?让太太带着他们暂时离开,旁的您就不用担忧了。”
“不担忧?我怎么可能不担忧?”贾琏终于醒悟过来,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悦,“凤哥儿,我的想法你会不清楚吗?从头到尾,我就不曾在意过太太,我只在意你和巧姐、荣哥儿。”
这话,相当得不孝。
可王熙凤表示,她就是喜欢听这种甜言蜜语。
“放心罢,那些人的目的我大致上也能猜到一些,无妨的。”王熙凤心头暗喜,面上却不露分毫的安慰道,“我的胆子琏二爷还不清楚吗?这年头只有我吓唬旁人,就没旁人能吓唬我的。而那些人,不过就是受人指使,绝对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甚么意思?”贾琏奇道。
王熙凤思量了一番,慢慢的将自己的猜测讲述了出来。
其实,王熙凤有这个想法也不止一两日了。早在贾府头一次被人欺凌上门时,她心中就有了些许怀疑。当然,这仍是托了她前世记忆的福,虽说那时候她人在羁侯所里,可到底不曾真正的同外头没了联系。很多事儿,前世的她仅仅是听说,今生联系在一起,却是了不得了。
就拿宵小上门一事来说,想也知晓,前世宁荣二府垮台之后,那些原本依附生存的贾氏族人也都吃了诸多苦头。那会儿,多得是人欺上门来,而贾氏族人们,有能耐的拿出搏命的气势同人争斗,宵小们大半都是欺软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