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牵连,无非就是南安郡王奉旨督办时,顺手查了一下宁国府。这下可好, 敢情宁国府比荣国府还腌臜, 就跟往常人家说的,估计就门前那俩石狮子是干净的, 啧啧。”
“不止呢,你们都没听说吗?先前荣国府被查封时,借住在那府里的薛家人也被抓了起来。薛家啊!皇商薛家知道不?曾经的紫薇舍人薛公,多能耐的人?那可是连太上皇都赞过的人!可惜呀,子孙不肖!”
“唉,作孽啊!”
……
……
一开始, 诸人还道是当今想给老臣一个下马威,只道有太上皇在,哪怕真捉了,也很快就会释放的, 君不见上一次贾政、王夫人也进了刑部大牢,虽吃了不少苦头,却也是被全须全尾的放了出来。
然而, 事情并未像外人想象得那般。
荣国府被南安郡王带兵查封仅仅是一个开端,很快,宁国府就步了荣国府的后尘,除了已经入道多年的贾敬之外,其余人等尽数被捉拿归案。至于薛家,倒是没人刻意提起他们,可惜薛家原就势弱,偏还银钱众多,哪怕上头没有直接的命令,下头的人会放过他们?
又有传言道,太上皇身子骨不适,连唤数位太医入宫诊治。
尽管这仅仅是流言,并未经过任何人的证实,可有时候,流言却比甚么都可怕。尤其朝中几位重臣借口生病请太医着家诊治遭拒后,哪怕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证据,也有大半人相信了这则状似无凭无据的流言。
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
而在这档口,自然也会跳出几个急于立功,或者干脆就是在当今跟前刷存在感的所谓跳梁小丑。
太上皇已病重,甭管究竟能否治好,单看太上皇如今的年岁,也知晓没甚么指望了。且当今登基数年,哪怕最初确有些根基太浅,几年下来,却也算是稳如磐石了。此时再拍龙屁看似有些晚了,可晚了总比甚么都不做来得强罢?
抱着这般心思,就有那些个不长眼的人,将目标对准了已经分家单过的贾府。
贾府里,贾琏已经放弃了四处奔走,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先前得了消息,有人会对他们府上不利。贾琏最初还道是王夫人的报复,只想着先行避开,以此避免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贾琏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属正常,要知晓,他们如今所暂居的府邸,乃是王熙凤当初在分家前夕,命人紧赶慢赶的采买下来,虽说乍一看也算是不错,可严格来说,这处府邸并不适合他们。
以往,宁国府和荣国府毗邻而居,虽说俩府的府邸乃自朱漆大门开始,然实则从宁荣街的牌坊起,就已经是贾氏一族的地盘了。为数众多的贾氏族人,并无数依附的门人、仆从等等,可以说,倘若有人想要对宁荣二府下手,他们早早的就能得知消息。
当然,若是摊上像南安郡王这种直接带兵将府邸封锁这样的事儿,外头的人再多也无济于事。可若是宵小闹事,却是完全不惧的。
可如今的贾府面临的就是宵小混混闹事,且不说他们并未究竟是何人,单是这些小打小闹,对于府邸不大院墙不高,甚至护院都极少的贾府而言,已是一件无法忽略的大事儿了。
贾琏经历了这几年的是是非非,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意气用事的纨绔子弟了。他很清楚,那些混混们绝对是被人指使的,可他不希望拿自家人的安危当赌注。
搬家!
只是搬家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