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看呢?”普拉亚摸了摸安德烈的脑袋:“放心吧,这么大的雨,路上根本走不动,你的朋友现在肯定在家里,说不定还躺在床上呢……”
正说着,突然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啪啪啪”声,安德烈和普拉亚同时挺直身,放眼望去。
一道小小的身影飞快地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这道小小的身影双手托住一只木铲放到头顶,□□的皮肤沾着树叶草耔,不住淌水的衣袍左一块深黄,又一块黝黑,处处明显摔进污泥的痕迹。
留下一连串乌黑的脚印,这道身影飞快地跑向教堂,却在倾盆大雨的教堂正门口停下了脚步。
“洛斯!”
脸上露出笑容,安德烈身体前倾,已经迈出了双腿。
“等等……”
望见停在门口的小洛斯,普拉亚若有所思,拉住了想要迎上去的小安德烈。
接下来,两人看见,站在门边,小小的身影,或者说小洛斯,首先就着水洼洗去手脚沾上的树叶草耔,然后抓起木鞋放进另一只水洼用力晃荡,最后撩起衣袍,用力擦去衣服左一块右一块的污泥痕迹。
许久许久,仔细看了看浑身上下,并轻轻地将木鞋放到教堂台阶印了一下,小洛斯才终于抹了抹脸,露出点满意的神色,才终于踏进教堂,走向圣坛旁边的牧师和学徒。
一路过来,除去水痕,教堂的石板地面没有留下一丝污秽。
习惯性地用力握了握双手,普拉亚微微点头,微微一笑,收回了视线。
“洛斯,你……”
一路淌水的小洛斯刚刚走到旁边,小安德烈立刻麻利地凑了过去。
“咳……”普拉亚用力的一声咳嗽,立刻将小安德烈钉在原地,“安德烈,站到你的位置去……早祷开始了……”
立刻,吴清晨和小安德烈双脚并拢,右手抚胸,双眼注视圣坛。
同一时间,普拉亚牧师抚了抚摊开的神典。
晨耀三历,早祷开始。
十分钟过去,早祷结束,普拉亚示意小安德烈坐下,同时翻开另一本羊皮卷,进行同样每天例行的授课。
和平时相比,这一次完成例行的工作,普拉亚又一次多花了一点时间。
因为,又一次,无论早祷还是上课的时候,普拉亚都分出了一部分心神,放到了站在旁边的小洛斯身上。
不错,小洛斯一直没动,祷告的姿势一直很准确。
没错,早祷结束,小洛斯行的圣礼还是一丝不苟。
很好,小洛斯皱了皱眉,发现了我估计讲错的地方,看来还是在专心听我讲的内容。
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观察旁边的小洛斯,普拉亚又一次用力握了握双手,微微地点了点头。
“好了……”合上讲解功课的羊皮卷,普拉亚第三次拉住了打算和洛斯说话的小安德烈。
“洛斯,刚才你进来的时候,身上挺脏,路上摔倒了?”
“是的,牧师。”吴清晨轻轻躬身。----是的,至少看起来摔倒了,牧师。
“你好象有心事?怎么了?”
“牧师,我家的母牛受伤了,家里份地今年的翻耕很难……”
“母牛受伤了?怎么回事?”明白耕畜的对于一家家庭的重要性,普拉亚立刻皱起了眉头。
“昨天……”
小洛斯又一次躬了躬身,开始讲述母牛受伤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