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住她的手腕,他带着她起身:“外头太阳好,你也别整日闷着,朕陪你出去走走。”
青漓心中还有些近乎茫然的不知所措,以及对他态度的担忧,由着他将自己拉起,携手一道出了内殿。
宣室殿前极为宽阔,站在顶端下望,视线畅通无阻。
夫妻二人挽着手出去,便瞧着章武候高大挺拔的身影远去,紫色的衣袍在风中荡起了起伏的弧度,衬着他挺竣不凡的气度,颇有些潇洒不羁。
皇帝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终于在心底冷笑起来。
——穿的这么风骚有什么用,还不是光棍一条,朕有小妙妙,还有没出世的儿子呢,你有什么?
青漓斜着眼看了一会儿,也在心底嘀咕个不停。
——穿一身基佬色,gay里gay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章武候对于身后这对齐齐腹诽的帝后一无所知,在冬日的寒风中大步远去,没多久,便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今年的冬天……真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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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嚣尘上的贪墨案落下帷幕,一直避着人的魏国公总算可以宣布病愈,与此同时,青漓也接到了董氏要入宫看望自己的消息,嘴上虽不说,暗自期盼的厉害。
皇帝这几日一直阴阳怪气的,听说董氏要入宫,却也不曾敷衍。
早早便吩咐御膳房中午留宴,他自己则留在前殿用膳,给母女俩留出空间来。
——小姑娘与母亲许久不曾单独见过,想来有许多贴心话要讲,他也不必过去凑热闹。
虽说是过了年,可依旧是在正月里,金陵并不见转暖。
天一冷,青漓就爱睡懒觉,更不必说她还怀着孕,正是容易觉得懒散的时候,昨夜入睡前还说要早起等候母亲,清晨时却搂着被子睡得正香。
皇帝心疼她,便吩咐人不必叫她起身,等她自然醒便是。
因着这个缘故,等青漓睁开眼睛,正想着伸个懒腰的时候,便见自己阿娘坐在一侧,静静的看着自己。
“阿娘什么时候来的,”她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来:“怎么也没人叫我呢。”
“有一阵子了,”虽是在内室,里头炭火暖,董氏却也细心的为她将被子拉上去:“见你睡得这样好,谁敢过来叫你。”
青漓在母亲平静的面容中看到了几分不赞同,禁不住正襟危坐起来,拉拉董氏衣袖,撒娇道:“阿娘,前几日宫宴上也没能说几句话,可实际上我可想你啦。”
“娘娘大概是忘了,”董氏瞟她一眼,含笑道:“从小到大,也只有心虚的时候,你才是这样说话。”
青漓被母亲戳穿了心思,登时有些讪讪,扯住董氏衣袖的手晃了晃,继续撒娇道:“哪有。”
“妙妙,”内殿只她们母女二人在,董氏说话也随意些,靠近了女儿,她轻声问道:“陛下是何时离去的,你可知道吗?”
“他走的早,”青漓有些明了董氏要说什么了,却还是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董氏又问她:“大婚之后,你同陛下,都是这般相处的?”
“倒也不是,”想起最开始的几日,青漓虽有些羞,却还是低声道:“刚开始的时候他不上朝,便都起得晚,开始上朝之后,便只是我一个起的晚了。”
“你这个惫懒性子,也真是……”
出嫁了的姑娘,哪里有这样娇惯的,便是不必向婆母晨钟定省,也得早早侍奉丈夫起身才是。
董氏本想说她几句的,脑海中想起宫宴那日皇帝对女儿的回护,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