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在京都洛山就读的赤司观看了她的演唱会。看到坐在第一排俊秀的少年, 琉璃高兴地弯下腰和他打招呼。这一举动引来周围人的欢呼,她像恶作剧成功一样对他眨眨眼。
这一年间,她和阿征的联系并不多,也只限于电话和邮件。赤司征臣有意让他接手国外的一系列合作事项, 放假时总不在国内。琉璃也在全日本到处跑,今天在横滨,明天就到了青森。两个人,总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但是, 汤豆腐的约定,谁也没有忘记。
演唱会结束, 已经十点半了。琉璃卸妆换衣服,走出体育馆,才发现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京都的夜晚, 格外安静,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三两结伴而行。大多数店铺都关了门, 只有远近几处寺院灯火通明。
路灯下,洁白的雪也泛着温暖的黄。他站在那里等她,异色双瞳里泛着浅浅的笑意。
琉璃忍不住微笑起来,不知不觉,赤司征十郎也变成可靠的大人了呢。纱织夫人看见了, 肯定很欣慰吧。
她特地换上了浅紫色樱花小纹和服,穿着同色羽织,撑着伞走过来,在白墙黑瓦的平安时代建筑的映衬下,自有一种平和端雅之美。赤司看着微笑着走进的她,不知不觉回想起小时候。
只是,在雪地里一起走的三个人,少了一个。
“我要和阿征去散步,”看时间,琉璃也知道不可能再去吃汤豆腐,她笑着告诉高杉先生,“他会送我回酒店的。”
“不要回来太晚。”高杉先生挥挥手,轻易放行。琉璃向来让他省心,他也不过多约束。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赤司撑着伞,琉璃挽着他的胳膊慢慢走。
“好久没有像这样说过话了。”她伸手接住一瓣雪花,两个人,都长大了啊。
“祖母经常关注你的消息,”他抬头看着虚无的夜空,“她为你感到高兴。”
琉璃叹了一口气,“外祖母身体还好吗?”
“很好,这一年都没有生病。”他慢慢微笑起来。
两个人彼此分享着自己的日常小事,即使一年没见,也没有生疏感。只是,琉璃忍不住心疼把所有责任都扛在肩上的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阿征哪里不对劲。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越缠越紧。
两个人走到这条路的尽头,看见了矗立在那里的一个小小的地藏。神龛前面的架子上,挂满了许愿的绘马。
“winter cup,我输给了黑子。”他们停在那里,赤司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可能......”琉璃不可置信,手包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她从来没有想过,赤司征十郎会有输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她很了解,输了代表什么。
为胜利而生的赤司征十郎,是不允许失败的。
“大概,会消失吧。毕竟,他比我强得多。”看懂了她的眼神,他帮她捡起手包,笑着递给她。
琉璃想要说些什么,眼泪却在一瞬间夺眶而出。
这个为胜利而生的少年,这个在人群中永远傲视群雄,一本正经说出“战胜一切的我,永远都是正确的”这种中二话语,在赛场上冷酷无情好像从来不知道怜悯的少年,是她的弟弟啊。
强大到让同龄人仰望,却在某些方面单纯的不可思议。让人心软又心疼。
这个喜欢在下棋时把她打得落花流水的男孩子,这个会帮她细致扣上项链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