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托尼握了握梅的手, 看着陆陆续续前来的宾客和亲友, 担忧的看着微微垂眉阖眼, 一脸平静的梅。
“我没事, 别担心。”
我没事。
这句话从那天梅醒来开始, 就在不断的重复。神色平静,眉眼安和, 好像真的不需要担心一样。可正是这样托尼才更加担心, 她宁愿她哭一场,嚎一场,将心理重重的委屈和难过都发泄出来,而不是这样憋着忍着,好像若无其事的安抚别人,拒绝真实的自己。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站在她身边, 她微笑听他说话,却其实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着他的靠近和温暖。同时让他感觉担忧的另一个人, 就是...彼得帕克。
那天他犹豫再三,决定由自己开口对彼得说出事情的真相...
之后回到美国,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彼得, 梅和彼得都有志一同的躲着对方...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身为枕边人,却实实在在的能感受到那种逃避和拒绝面对。就像现在。
哈利陪在彼得身边, 彼得看到一身黑色礼服,带着黑色礼帽,脸色憔悴的梅,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转而走到了另一边;同样看到了对方的梅也微微侧头,避开了对视的可能,甚至不敢看对方。
托尼远远的和哈利对视一眼,互相点头致意。看着梅这样他心疼,却也知道这件事需要他们自己想通。
不大的教堂来了不少人,这个教堂理查德曾经和玛丽来过很多次,捐赠过不少次,所以这次的追悼仪式也就定在了对于他们来说最熟悉的教堂。
当时理查德努力想从口袋里掏出的东西,最后还是被梅整理遗体的时候发现了...是玛丽的骨灰,装在一个小小的瓶子里,还有一个放着他们合照的怀表,所以这次的追悼会,是为他们两个人举办的......
“梅?”托尼拍了拍她冰凉的手。
梅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迷茫的看向托尼。
“该你了。”托尼提醒道,该梅上去讲话了。
梅僵了一下,身体紧绷,点了点头,缓步走上台阶,在话筒前站好。
“......”梅僵硬着身体,看着下面或熟悉或带着陌生的脸庞,他们中有她的朋友,也有曾经是理查德和玛丽的同事...
“我是他们收养的孩子,其实我小时候很好奇,为什么不直接将我收养成女儿呢,毕竟我已经姓帕克了呀,要知道他们一直将我当做女儿来养的。当我还没有长大的时候问过这个问题,玛丽当时笑着不说话,后来在理查德不在的时候才告诉我,因为理查德觉得这样会让他们显得年轻,我觉得,啊,我的姐姐和姐夫,真的是幼稚鬼。”梅回忆着当年的情形,下面的人发出友善的笑声。
“......而当我马上高三,面临考大学的时候,我记得理查德偷偷私下里跟我说过一句话,尽全力去挑战世界的极限,别犯错误,放手去做。我当时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这么中二啊...”梅想起当时理查德的意气风发和玛丽的无奈包容,鼻子一酸,垂眼遮挡着自己发红的眼圈,不敢让眼泪冒出来。
“......他们教会了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们教会了我,逆境中也要坚持自己的信仰,不论机会多么渺茫,结果多么未知......”
“......他们教了我太多......”
“很感谢他们对我的教育,直到现在都觉得他们影响了我一半的人生...”
那些熟悉或陌生的人们上台,一个一个的告别,一个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