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往墓园,穿着制服、戴着头盔、骑着摩托车的警察威武地开道,每到十字路口,不管是红灯还是绿灯,戴着白手套的警察都会打着手势让其他车辆停下,只有送葬的车队畅行无阻,有着绝对的先行权。一路上自觉规避的车辆,礼貌尊重的鸣笛示意,梅一路无言,默默的感受着生命的神圣和重量。
可此时越是平静,就越难以平复内心几欲吞噬的内疚、自责、悔恨、绝望的黑暗情绪的侵蚀。
托尼无奈的看着抱着双膝,想个失去了生命力的木偶娃娃,安静的坐在半开着窗帘的窗前的沙发上,眼神空荡荡的好像在看着未知的哪里。
“嘿,哈尼。”托尼忍不住上前,将手中的热奶放到前面的茶几,抬手将人抱起,自己坐在沙发上,将人抱进怀里。
梅也不挣扎,安静的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只是仍旧不想说话。
“我们聊聊,好嘛?哈尼?”托尼亲了亲她柔软的发顶,将她冰凉的双手拢到手心里。
“......”
“我知道你很自责,可是我们还要往前看,向前走,对不对。”托尼也不理会她的沉默,径自开口。本来觉得她需要时间自己想通,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却好像越来越沉默,最初的时候还会做做表面的样子,微笑,简单的对话,可是最近,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已经很少开口了。
“我很担心你。”
“我明白你心里的难受,相信我理查德不会怪你,这件事你也不能都拦在自己身上,并不能全怪你。”
不,会怪我,是我的错,合该全怪我的。
梅依旧不说话,眼神放空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心里却默默的反驳着他的话。
“我很担心,彼得也很担心,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不,他不会担心,他是怪我的,是啊,我害的他只剩下一个亲人了。不,我大概也算不上亲人了吧。
眼前出现理查德去世时碎肉纷飞,血雾漫天的场景,和彼得扭头不肯看自己的样子,都怪她...连她自己也在怪自己。
托尼絮絮叨叨的说着,开导着,可是梅却越来越烦躁,“出去。”
“......”
“梅?怎么了?”
“出去。”嘶哑干裂的声音再次说道,斩钉截铁,毫无余地。
托尼烦躁的皱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又忍住了,“好,那我先出去,有事喊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将人小心的放在沙发上,摸了摸已经由滚烫变得温热的牛奶,不由分说的放在她手里。
出了门,对上佩波和娜塔莎担忧的目光,托尼压下心中的急躁,摇了摇头。
“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佩珀急脾气的低声说道,这些天看着梅这样,她都担心死了。
“我觉得这件事儿咱们出面都不行。”和佩珀托尼比起来,娜塔莎在这方面有天生的优势。
“那谁出面?队长?班纳?你总不会是想说让绿胖出面吧。”
理解托尼的焦急,娜塔莎斜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彼得帕克。”
“嗯......”
“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毕竟不是帕克家的人。这是无法代替的。”
“我觉得娜塔莎说的有道理。”佩珀反应过来,这件事他们身为外人,都不好劝,反而是彼得,他们都失去了家人,最适合去彼此开导了。
我当然知道!!托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