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笑了笑,一把圈住她,从二楼一跃而下,宁泽的尖叫被他一把捂住。
“女人就是事多!你就算知道我是谁又怎样?现在孟府你也回不去了,我哪怕是土匪流氓你也只能跟我走了,平日里就看你脑袋不灵光,关键时刻果然掉链子。你管我是谁干什么,我说了会娶你就一定娶你,你以后安生的给我当个管家娘子就成了,虽然现在世道乱,好在我人美声甜,到了哪里都养的起你。”
他一边说,一边夹着宁泽,向着临安城门疾行。宁泽被她一手抱住,一手捂着嘴,口不能言,只能蹬腿甩胳膊以示不满。
这位爷平日里伪装的柔柔弱弱,她不知道他竟然还是个练家子。她觉得卫风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外面怎么说她,宁泽都知道,无外乎不守妇道,她三天两头的舔着脸跑梨园,搁谁谁都会误会。可是抓着她的这位私下里对着她时都是霜茄子的一张脸,他难不成也误会了?
出了临安城,卫风又夹着宁泽奔了半个时辰,才放下她。
宁泽被憋的差点背过气去,喘了几口,才通红着一张脸骂他:“卫风,谁说要嫁你了!”
“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我是为了宁溱才接近你的,如今天下大乱,沈霑势大,宁溱既然选择跟着他,我必然要帮他。你得了药拿回去给你主子就是了,何必要折腾我?你以为你带着我真能逃出平阳地界,到时候误了事又来怨我?”
卫风拉住她,心里涌上些难以言说的滋味,他们在一起五年不说耳鬓厮磨吧,总也把酒言欢过,他凑近瞧了两眼,见她眼睫毛颤啊颤的,眼睛忽闪忽然,这明明是有些心虚。
卫风笑道:“谁要怨你?我竟然小瞧你了,原来你是知道一切还在帮我,如此我就更不能让你回去了,等张惟醒了发现药没了,你想孟峙会怎么处置你?”
能怎么处置她?左右死不了,宁泽扭过头要跑,刚走了两步远,后脑勺上挨了一记,她都没来得及瞪卫风一眼就晕了过去。
一路上倒是出乎宁泽预料的平静,她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被卫风一路扛着到了真定府,任宁泽怎么打怎么骂,卫风就是不为所动。
这么通畅无阻的到了真定也出乎卫风的意料,茶棚前他将宁泽放下,不忘打击她:“就说孟峙那小子不喜欢你,你看你丢了,连个找你的人都没有,你以后跟着我,我也去混个将军回来,不让你做小妾,给你个将军夫人当当。”
晶亮的眼睛望着她,少了平日的魅色,语气虽然还是那么不正经,却让宁泽心里闷闷的,又有些萌动。
她活了二十多年,私奔了两次,第一次让她成了李暄的妾室,后来又被李暄转送给孟峙。
第二次会有好结果吗?
这时那位四姑娘轻轻启语:“我二姐一直住在别庄中,我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听说身体是见好了,只是我二姐是胎里带的病,日后在子嗣上恐怕还是会有些艰难。”
这语气柔软似乎带着些心疼,听在宁泽耳中却是绵里藏针。对这个四姑娘的身份,她也能猜个一清二楚。
弓高侯府现今的国公爷韩尧是个不问世事只求仙问道的“高人”,只领了个弓高侯的爵位,并未在朝为官。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韩雪松是原配嫡子,现今也只是个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二儿子韩劲松是继室所出,如今是户部右侍郎,正好压了韩雪松一筹;三儿子韩青松是妾室所出,独爱杯中物,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梦便千年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