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沈慕涟顿足,侧身望着她道,“我方才想起来,顾姑娘的姑姑就是信忠侯府的二夫人吧,听闻戚二夫人贤良淑德学识广博,怎没教你这个侄女见好就收的道理呢?”
不知沈慕涟为何突然提及顾挽霜,顾绾玉神色微变,一时理屈词穷。
“沈姑娘,”一直未曾说话的洛梅初忽然抬头出声,她脸颊上的泪迹已看不大出来,想是刚刚擦拭过了,睁着眼睛强装冷静道,“背后说人是我不对,但那些话确实是从旁处听来的,无风不起浪,也劝沈姑娘警醒自身!”
沈慕涟闻言不置可否,兀自转身带着金佩转身从这条小径绕了出去。
顾绾玉扭头对洛梅初道:“梅初姐姐,咱们这就去寻了王妃告她一状,定不能让你的眼泪白掉。”
“我们理亏在先,如何去告,”洛梅初抬手作势梳理鬓发,也顺势拂去顾绾玉挽着她的手,略有些虚弱道,“绾玉妹妹,我头有些晕,可能昨夜着了凉,央你向郡王妃带个话,我便先走了。”
说完寻着来时的方向迈步即走,哪知脚下一软,朝前一个趔趄,好险撑住了。
洛梅初喉头一酸,硬生生咽下委屈,心中却立誓道:今日之辱,他日必报!
祁晴的丫鬟按照吩咐正满院子找寻沈慕涟和洛梅初两人,哪知闻听消息道洛梅初已出府走了,便欢欢喜喜地回去禀告祁晴,祁晴和季岚两个听了很是松了一口气。
反倒是戚子莹那边,听顾绾玉说洛梅初叫沈慕涟三言两语给骂得落荒而逃了,又是气洛梅初不顶用,又是怨怪怎么当初给戚恒招来这样一门亲事,结果搬起石头反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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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涟沿着戚英和何顺离开的方向寻去,最后在一处回廊下看到了几人,无奈开口:“我道怎么一直不来,原是在这里逗鸟。”
何顺还是小孩心性,和戚英从净房出来发现廊下养了只鹦鹉,便顿觉稀奇要逗它说话,戚英连番催促她都不肯走。
何顺见到沈慕涟,一脸欢悦道:“沈姐姐快来瞧,这只鹦鹉会搬嘴学舌呢。”
沈慕涟走过去,看到廊下一只绿皮红嘴的鹦鹉挺胸立在站杠上,脚爪处锁着条细链子,何顺握着根不知哪里来的树枝冲它挥舞几下,那只鹦鹉就张嘴蹦出几个字。
可惜沈慕涟一个字都没听懂,她半蹲下身哄道:“长临县主的及笄宴要开始了,咱们得尽快过去。”
何顺听话地放开了逗鸟的树枝,不过撅着嘴仍有些依依不舍。
沈慕涟想了想,灵光一闪道:“我也养了一只鸟,不会说话,但是会唱歌,还会歪头听你说话,下回请你和英妹妹来玩。”
“真哒?”不只何顺,戚英也亮着眼睛巴巴望着她。
沈慕涟点头:“当然。”
长临县主的及笄礼,正宾是宁国公夫人,有司是县主的庶姐祁晅,赞者是县主的表姐季岚。
沈慕涟及笄时并没有办宴,此次倒是第一次见到女子的及笄宴。
经三加三拜,祁晴着大袖礼服,佩精致钗冠出来,取字聆听训教,随后揖礼谢客,便礼成了。
观礼的人用完宴席,等到日暮西山就陆续告辞。
临走前姚庆伯夫人依礼要去辞别宝亲王妃,但瞧见沈慕涟因吃了酒脸上微醺,便让戚英扶着沈慕涟先慢慢走出去,顺道散散酒气,她带着何顺去辞别。
沈慕涟极少吃酒,今日顾忌着酒量也未多喝,就是觉得脸上有些烫,神智还是清明的。
她们几人边走边等慢悠悠地晃出内院,到了二进门处,看到一个五六岁的男童仰天望着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