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之前沈家已有四个姑娘出门了, 大姐和二姐是长房大伯的孩子,出门时府里公中出的嫁妆自然就比出自三房的三姐和四姐要丰厚许多。而等轮到沈慕涟, 由于要入的是侯府,为显面上好看,沈老爷也是叮嘱沈老夫人比着前面四个的用度再额外拨出些银子来置办她的嫁妆。
只不过, 沈家毕竟不是那种传承几辈的世家名流, 这些年虽积攒了些家底,可到底不厚实。
何况沈老夫人疼爱的小辈里没出嫁没成亲的尚有好几个, 哪能真舍得在沈慕涟身上多花银子。
顶多就是把架子床纱橱横柜这类家具原本打算用榆木对付的给换成了黄花梨的, 另从自己的私库里择出几样贵重的首饰,多给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沈老夫人盘算的好, 朱氏当年进门时带来的陪嫁可不少, 凭她疼慕涟的劲,怎么都得舍出些来添妆,何况还有信忠侯府下聘时带来的数十抬聘礼, 把这些个加起来足够衬体面了。
事实上朱氏除了掏陪嫁添上物件, 早些年前已把一家首饰铺子转到了沈慕涟名下, 临出嫁前又把两万两外加信忠侯府下聘时的五万两统共七万两一并交予她。
老侯爷戚无延自视甚高看不上沈家这门亲事, 可他好面子,怕人家在背后奚落他们侯府是强弩之末,是以在聘礼钱帛方面未曾吝啬小气。
还有外祖父家也送来几大车东西给她添妆,当日她往朱家送木人桩时,朱老将军便打定主意不能叫这个外孙女白白献一回孝心。
明面上香楠木雕花箱匣、并蒂刻花梳妆台、半人高的珊瑚此类的已比沈家预备的好上不知多少。
暗地里还有二十张千两银票和一张郊外庄子的地契, 沈慕涟深感礼太重想推拒,外祖母没给她机会,强势地把东西留下了。
突然多了个庄子和十来万两傍身,沈慕涟觉得自己一下子与土财主靠拢了些。
府里几个姐妹和嫂子分别送了手帕绣袋簪花珠钗女儿家常用的小件,东西不贵重,权表心意。
最朴实的是她爹沈复宁,因为没有私房钱,添了一箱子他作的诗画。
再加上沈慕涟赢了斗秀宴宫里赏赐下的东西,统共一百五十六抬嫁妆,在京城也称得上相当体面风光了。
须知在这个时代,姑娘家的嫁妆几乎决定了日后在婆家立足的底气。
因此沈家姐妹瞧着一抬一抬的嫁妆如长龙似得接连不断抬出院门,面上尽是艳羡,却也知道将来想超过是不大可能了。
尤其是沈慕清,她的婚事在沈慕涟的吉日议下后不久也很快被沈老夫人定下,顾忌她父亲是如今沈家除沈老爷外唯二外放为官的,她的亲事不像前面两个胞姐那么糟心,可也无法跟嫡出的姐姐们比,现下观沈慕涟的嫁妆更觉天差地别。
沈慕清兀自惆怅了会,眼前嫁妆还未抬尽,便没兴致再瞧,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沈慕涟明日就要出阁,无恙居里该收的都已经收起来了。
养在廊下的两只鸟,一只画眉送给了姚庆伯府家的何顺小姐,另一只肥鸽托沈墨漪带去先给了戚恒,省得明日丫鬟跟在迎亲队伍里手里还提个鸽笼引人围观。
惯常用的物件跟着嫁妆也抬去了侯府,余下些贴身衣服首饰装在箱笼里等明天再带去。
晚上,朱氏拉着沈慕涟的手不舍地说了好些体己话,沈慕涟自穿来这里,朱氏对她从来只有纵容宠溺,临了要出门子倒规劝了她几句为人妇与夫相处之道,说到底,也是怕她去了夫家逞强吃亏。
朱氏走前塞给她一匣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