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慕涟画的马具,或许便能让士兵手拿兵器时不好握牢缰绳的问题迎刃而解。
沈慕涟的画工堪称粗糙,寥寥数笔不过是描了轮廓,其余皆靠口述:“我也只记得这些,具体如何,能否打出一副马具仍要靠工匠。”
戚恒放下图纸叹道:“慕涟聪慧。”
“与我何干,是从书上瞧来的。”
戚恒浅笑道:“我信。”
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是一副“你说什么我都愿意配合相信但是心里门清”的纵容。
沈慕涟自知,拿书做幌子胡邹的由头戚恒不一定能信,是以也不在此事上跟他多做纠缠,转了话题问道:“文实要私下打造吗?”
如果戚恒对图纸上的马具有兴趣想自己打造的话,马鞍是皮质的倒能寻到材料,可是马镫和马蹄铁需要铁制,沈慕涟知道铁矿能打造武器,明面上的铁矿应是在朝廷管制下的。
“自是不能。”
不但不能私下打造,最好是直接将图纸献上去。
戚恒思虑的是,马具如果真能用于战马,那便属于军需,可能日后还会成为出奇制胜的武器,那么就不能让寻常人沾手。
以他目前的处境还不能太打眼,最好不要明着扯上关系,至于借由太子或皇后娘娘的手呈上也是不妥。
戚恒手指击着桌面,忽然笑道:“慕涟的祖父不是在工侍郎吗?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功劳倒不如叫他去领。”
沈慕涟眯起眼,觉得戚世子笑得……蔫坏蔫坏的。
小夫妻俩一回府便屏退下人关上了门,许妈妈有事来找沈慕涟时,贺妈妈守在门外冲她们摆手,又指指紧闭的门扉,面上状若无奈。
许妈妈立时了然,两个老妈妈相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深冬清早,晨光熹微,天还未大亮,封妈妈便裹紧袄子打了一路哈欠踱到望关轩头道门外,深怕来迟些世子又带着新夫人跑到府外头去了。
直说奉了刘老夫人的吩咐,让守门的下人去催少夫人到青璋苑给老夫人请早安。
结果得知今日是少夫人三朝回门的日子,封妈妈左思右想心道不好,新媳妇回门婆家要准备回礼,老夫人掌着家非但没过问回礼的情况,还一早派人去堵门,这要是让少夫人把事告回娘家,以沈二夫人泼辣蛮横无所顾忌的性子,传扬开去可怎么办,当即又灰溜溜走了。
待封妈妈回去回禀刘氏,刘氏喝着热粥险些噎住,只觉得自个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了。
“回门怎么了,新媳妇回门前难道不该跟婆家长辈道一声吗?定是戚恒那小孽畜故意使坏。”刘氏气得头顶生烟,可这两日的受挫到底把她的势头磨得萎靡了些,她暗自决定,还是等戚恒回十二营当差了再去收拾沈氏。
新婚后第三日,戚恒陪着沈慕涟回门。
刚巧沈闻仲也在府里未去工部上差,他俩先在正厅拜见沈老爷和沈老夫人,随后沈慕涟回二房的定风苑同朱氏她们去说话,戚恒借口有事同沈闻仲商议去了书房。
沈家书房内,沈闻仲捋着胡须正奇怪世子有什么事要说,就见他从袖里掏出来一张纸。
戚恒拿出的图纸是他过后又重新提笔润色过的,夫人的画作太虚浮,他怕旁人领会不了。
沈闻仲毕竟在工部浸润多年,即便为人固步自封官路坎坷停滞不前,可识图辨物的能力还是有的,尤其听戚恒阐述这马鞍和马镫的益处,当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