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澎湃热血沸腾,忍不住畅想了一番若此物件经他的手造出来,那得是多大的功劳一件。
“你是怎么想到要造这两样东西的?”沈闻仲叹服。
戚恒添油加醋道:“不是我,是慕涟想出来的,她知我在骁骑营当差需常常与马为伍,忧心我在马上演武时会摔落受伤,因此特苦思出来叫我在马上能轻省些。只是我思量着,若此副马具能打造出来,怕会先用在战马上,军需之物我等不好私造,思及祖父任职工部,若由祖父出面便再妥当不过。”
可怜沈闻仲一大把年纪了被无端端秀了一脸,心中复杂。
他的亲孙女,想到外祖父的好造了个木人桩,嫁人念着夫君造出个马具,却从未想过替他造个好物什出来,还是孙女婿忠厚老实,如此大的功劳也惦念着要送给他这个岳祖父。
沈闻仲慈蔼地看着戚恒,觉得孙女婿比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孙要顺心顺眼多了。
戚恒送出图纸便出了书房,没想到岳丈沈复宁在不远处的亭中等他。
沈复宁上回在朱府见到戚恒和他同桌吃喜酒时,便对这个会跟他谈诗论赋的女婿一见如故。
终于等到他跟老爷子商量完事情,定要上前迎了女婿去他的书斋畅谈他近日新作的诗文,戚恒没能扛过岳父的热情,只得歇了去寻沈慕涟的心思,专心应付岳丈。
戚恒喜武甚于文,可打小被老侯爷逼着春诵夏弦闭户读书,虽读得不如老侯爷预期的那样腹载五车科举得意,但那点子学问用来吹捧岳丈的几首打油诗还是管够的。
于是翁婿两人一个念诗,一个击节叹赏,倒也是一派和乐融融。
定风苑里。
朱氏亲亲热热地和沈慕涟挨坐在一起,抚着女儿的脸颊握着女儿的手,激动地仿佛沈慕涟离开的是三年而不是三日,嘴里不住道:“瘦了瘦了。”
沈慕涟笑道:“哪儿瘦了,整日窝在屋里光吃饭不动弹,分明长肉了。”
朱氏闻言亲昵地扯扯她的脸皮,又问她在侯府住的怎么样,戚恒待她好不好,府里老夫人有没有为难她,沈慕涟挑拣好的跟她说了。
朱氏怕她不说实话,有苦自己忍了,趁沈慕涟跟颜氏说话的当口还悄悄问贺妈妈。
贺妈妈便把小姐和姑爷黏糊地白日都关起门说与朱氏听,朱氏这才安下心,可放心之余也没忘记敲打沈慕涟,“要有分寸,不可由着世子太过胡闹。”
沈慕涟莫名其妙就背了一口黑锅。
在沈府用了晚膳,留到天色渐晚,沈慕涟不舍地坐上马车回侯府。
沈慕涟和戚恒走后,沈闻仲对着图纸坐立难安,怕夜长梦多,趁宫门未闭前携着图纸入宫面圣。
“卿是说,要给马穿上褂子和鞋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