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决定了。”从她走进他生活的时候,他就决定了,所以为何不做,无需再问了。
她看着他想了想,目光渐渐柔了下来,“为何早不说呢,害我忧心。”
“不想让你失望,走到这一步才敢告诉你。”任哪个女子不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偏偏他的娇妻就不想。她是太了解自己了,他又何曾想贪恋过这个位子呢?她的这份情义可比皇位更重要。
“承认忧心,发愁了吧。”沈彦钦笑着挑了挑眉,撇着嘴谑语道,“哪有你这样为妻的,竟不希望自己夫君功成名就,是怕我当了皇帝,冷落了你?真小气!”
还以为她会急,可怀里的妻子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就小气,心眼顶小顶小的,你若不喜欢,换一个呗。”
这是挑衅啊。沈彦钦在她腰上狠捏了一把,余竞瑶惊呼,朝他怀里缩了缩,被松开的手臂顺势环住了他的脖子,伏在他肩头。沈彦钦满足地笑了,脸颊蹭了蹭她的额,柔声道,“我才不换,舍了江山才得来的人,拿命都不换。”
余竞瑶心头一暖,酥酥麻麻的,比浸了蜜还甜。
二人情义正浓,旁若无人地坐了许久,突然被一声“皇兄!”打断了,承越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余竞瑶赶忙从沈彦钦怀里下来,看着承越略窘,承越急得全然都没注意到,苦着脸盯着兄长,开口便道,“皇兄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这会儿余竞瑶突然懂了,沈彦钦走了,适合做皇帝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承越。余竞瑶终于明白为何沈彦钦一向对他要求那么严格了,原来真是早有准备,他还是真是没想过要做皇帝。
“平日里都怎么教你的,慌慌张张的,哪里有个储君的样子。礼部选好了日子,你就要继承大统了,该稳重些。”沈彦钦神情严肃道。
若换了往日,承越定会听兄长的话沉静下来。但今日不同,他才不管这些。“不行,平日里都是有你在,我才不怕的,你若走了,我撑不住的。”这话说得没错,再如何稳重,他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
沈彦钦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叹了声,“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再离开的,你不用怕。你向来聪明,没有难得住你的,试着去学,即便不为帝,你也不能总是依靠他人。况且如今还有晋国公和右相辅佐你,不会有问题的。”
“晋国公?”余竞瑶好奇地重复道。沈彦钦看着她笑了,“是你兄长,余靖添,他袭了爵位,如今已是晋国公。”
其实她猜到这个晋国公会是兄长了,她只是觉得人生真的是个轮回。当初父亲作为晋国公扶持沈程明继位,如今兄长还是一样的命运。只是父亲没有摊上一位好皇帝,而兄长跟了沈彦钦。
还好沈彦钦没有做皇帝的打算,若是他称帝,自己岂不成了那个“余贵妃”?可能会好一点,是“余皇后”。余竞瑶忍不住笑了,三人对望,承越知道自己是留不住兄长了,可瞧瞧嫂嫂,还是有点不甘心。
一月后,承越顺利登基为帝。虽朝中对他继位也稍有微词,但沈彦钦已经把路给他铺好了。他是皇帝册封的亲王,也被写入宗谱,更何况还有皇帝退位传位于他的诏书。一切名正言顺,谁也奈何不了这个结果。
承越登基,奉沈程明为太上皇,居崇政殿,由太贵妃楚幼筠及娴太妃相伴。太上皇愁郁积胸,整日沉溺在楚幼筠身边,浑噩终日,没多久,连意识都模糊了。
太上皇身体颓废得快了些,可如今战事刚过,朝中事务颇多,也无人再去关注他了。沈彦钦每日忙着为承越处理公务,打好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