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公……”林氏支支吾吾,她原打算找出那个荷包栽赃给他之后,便去怂恿姚济民将他赶走。可这会儿荷包没找着,还被他抓住个现行,弄得好不尴尬。
“佑哥儿要看书,想着你这儿有,所以姨娘来帮他找找。”思茹并不想做林氏的帮凶,可眼下已经如此,将真相捅出来只会让杜元泰更加难堪。
杜元泰冷冷地盯着林氏:“果真如此?”
林姨娘一心想赶他走,只嫌事不够大,遂道:“二姑娘,五两银子可不少。现下人都在这了,咱们不得当面问清楚?”
“……”思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知道杜元泰是个极要脸面的人,如今闹成这样,怕是难以收拾了。
“好,好。”杜元泰震怒之下,连声音都在颤抖。
只见他摊开一块灰色破布在桌上,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两套衣物平铺在上面,略一想,又取出那套大半新的长衫放回去——那是之前何氏给思佑做衣服时,顺路给他也做了一套新的。之后又将笔墨纸砚和书籍等一并放在衣物上,打了个包裹往肩上一挂,一声不吭地地出了屋。
姚济民刚巧从思佑的屋子出来,正准备去医馆拿药——
“杜相公这是……”
“姚老爷。”杜元泰作一长揖,眼角扫过他身后的林氏,脊梁挺起如松柏一般,“杜某穷困潦倒时,多谢老爷一家收留至今。只是今日既然有人怀疑杜某为人,杜某也无颜在此长居,先前种种恩情,杜某定当铭记在心、来日再报。”
姚济民一愣,继而厉声喝问林氏:“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林氏被他吓得一抖:“妾身……妾身只是帮二姑娘找,找东西而已……”她先给思茹卖了,然而绝口不提自己编造的那玉坠子失窃一事。
思茹厌恶极了这女人的嘴脸,愤然上前一步:“杜公子,我没有疑你。”
“我知道。”杜元泰深深看她一眼,“二小姐,照顾好姚弟,来日有缘再会。”
思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道:“佑哥儿呢?你不去跟他道个别?”
杜元泰脚步一滞,心中苦涩至极,他何尝不知好友正处艰难境地。只是他早已不愿寄人篱下,时常被林氏讥讽也就罢了,今日竟遭如此羞辱!他那一片小小的逆鳞,一旦触及,便再难挽回……道不道别又如何,不过徒增思佑的烦恼罢了。
望着他身影远去,姚济民回首指着林氏怒道:“你闲得慌就去替佑哥儿煎药,去医馆里帮忙,别没事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
林氏委委屈屈地低声抽泣,没想到自己计划落空,杜元泰却如她所愿,就这么离开了姚家。然而她百思不得其解,那荷包究竟去了何处?
“爹,什么事生这么大的气?姨娘这是怎么了?”思君的嗓音清冽如冷泉,是祛暑散火之利器。
林氏捂着嘴哭哭啼啼:“大姑娘,我……我就是帮二姑娘找钱,翻了下杜相公的屋子,那杜相公脾气甚大,卷起铺盖就走了……老爷怪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思君摊开手掌,一枚巴掌大的绿色荷包在她手中晃了晃:“可是这个?”
“你……你……”林氏瞪圆了双眼,像见了鬼似的,幸好她不是个蠢笨的,立即反应过来,一定是她偷藏荷包的时候被思君看见,然后又等自己离开时再取走这枚荷包……
“原来是误会一场。”思君甜甜笑起来,“方才我打扫屋子的时候,在门后面看见这个,一眼就认出是二妹妹的东西,有劳姨娘帮二妹妹找了这么久,还叫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