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了,唇角微微一扯,往旁边挪了几寸:“开席好久了, 二妹妹怎么才回来?”
“侯府太大了。”思茹挨着她坐下来,弯腰时衣襟松了一些, 露出信封尖尖一角, 被她看在眼里。
思君右侧的少妇道:“话说你们看见小侯爷没,今日他唯一的侄儿满月酒, 也不来露个脸儿,可是瞧不起人家二公子?”
“吕夫人想多了,小侯爷不是那样的人。”思君笑意浅浅, 瞥了一眼思茹,“他有要紧事呢。”
她一字一顿地咬着“要紧事”, 可思茹却懒得理这其中的讽刺意味, 一门心思放在了那吕氏身上……小白莲什么时候勾搭上吕厚的夫人了?
酒过三巡, 时至宴席尾声。思茹出于礼貌,拉着思君一起, 去跟乐平郡主打了个招呼。那时郡主已有些微醺, 敬酒的人又多,她分不出心神来像往常一样跟思茹顽笑,思茹才得以早早脱身。
回家的路上,思茹寻思着,以后还是不要单独和思君来侯府赴宴了, 总觉得她一摊上侯府的事,整个人都不大对劲。
“二妹妹,这边走。”思君将她往回拉了拉。
“这条路不对么?”思茹举着袖子遮阳,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眼晕。
思君笑道:“你也不怕晒,回头晒成长顺哥那种庄稼人,看你怎么嫁得出去?”她指着另一边小巷说:“从窄巷里走,阴凉一些。”
“哦。”美人就是想法多。
“从这里走,可是舒服一些了?”
这条青石板铺成的小巷,不过三四人宽,两侧都是高大的院墙挡着,见不着阳光。大白天里走,都有点瘆的慌,往来鲜少有人,也不知姚思君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知道这些小路的。
“姐,小侯爷找我,其实是因为西凉……”
她琢磨了半天,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两个人终究住一间房,这样别别扭扭的互相猜忌,彼此都难受。可是话说到一半,就被截住了——
腌猪头吕厚“很不巧地”出现在巷口,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大汉。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刻意,似乎被一个闷雷打在头顶。
思茹不可置信地看着思君,思君却看似大惊失色:“二妹妹,他们……”
表演痕迹太明显,思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她拉进了一个套。
“姚二小姐好本事。”吕厚面目狰狞地叉着腰站在巷口,猪头脸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
他身后那个壮汉的肩膀上,拿竹棍挑了一条麻袋,这种架势,看样子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思茹眉峰微微凸起,霍然甩开思君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吕公子见笑了,小女子要是有人家高泓万分之一的本事,使个眼色便能招来一群爪牙到处咬人,又何必在此被恶狗缠身。”
吕厚狞笑着向她走来:“小娘子牙尖嘴利,心肠也歹毒得很,不教训教训一下,看来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你脸皮厚。”思茹啐他一口,转身就要跑,却被他一把扣住肩膀,动弹不得。
吕厚扬着棍子在她面前:“怎么,又想跑?这回喊谁来了,卢二公子?”
思茹攥紧了拳头。
“大哥,先别动手。”他身后那个披着麻袋的人猥琐地一咧嘴,笑起来见牙不见眼,“这么标致的小娘子,咱们得怜香惜玉,带回去先给兄弟们快活快活再说啊。”
吕厚恶狠狠问:“你还要带回去?”
“要么就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