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冰扯扯林氏的胳膊:“娘,小侯爷生得好俊啊……”
她从未近距离看过顾东章,从前在卢家马场那一回,也就远远地瞧他比武赛马,当时年少才俊众多,她身份低微,看谁都看得迷了眼,也不觉得顾东章就如何出众了。今日隔着门帘近距离观察,才彻底为其丰神如玉之姿所倾倒,顿时便觉得那自己那黑壮土的何长顺与之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林氏瞥了她一眼,无奈心道:谁让你生不逢时又生错了肚皮呢?
思冰见她娘不理她,又去戳戳思茹:“二姐姐,你命真好。”
岂知思茹也沉浸在顾小侯爷的美颜中不能自拔……
“大姐姐就惨了,没了小侯爷,只能去给人家老头子当小老婆。”
思茹一听到姚思君就浑身一激灵,瞬时清醒过来,一想姚家今日这么大的喜事,小白莲也没说要回来一趟搅个局什么的,难道她真的要自暴自弃了?
外面堂厅里,范贵喜献上聘书。何氏见了那些聘礼,两眼先是霍然发光,后来又被她这玉树临风的准女婿给吸引去了,越看越是欢喜,一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随后立即叫绣儿与何长顺搬来一口乌沉沉的大箱子,那是姚家的回礼,虽不及侯府聘礼的一半,好歹也是他们的心意。
乐平郡主笑道:“不如就此商量个吉日,便把婚事办下了?”
何氏与姚济民对视一眼,不等他开口,先道:“但凭郡主娘娘的安排。”
乐平郡主转向七王爷:“小七你懂得多,要不你看看,之后两三个月,哪个日子好?”
七王爷凝神想了想,又攒着手指算了一算:“不如就……”
他正要提个日子,被外面一声尖锐的呼喊打断了。
“姚大夫!不好啦——”
乐平郡主蹙眉,今日她来给大孙儿定亲,原想卯足了劲给姚家撑面子,又因为带了七王爷的缘故,于是随行安排了二十几个小厮家仆,此时都守在姚宅内外。
这般阵仗,何人敢来放肆?
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不好啦”这种不吉利的话,姚济民当时以为是哪个病患出了事,一脸尴尬地看向上首的七王爷与乐平郡主。
郡主道:“要是有什么急事,先出去看看?”
“……”姚济民正犹豫,外面又连喊了几声“不好啦”“出大事啦”,他心下一紧,琢磨着不是什么小事,忙点头说出门去看看。
乐平郡主也不是什么能耐下性子的人,便随他一道去了。
结果这二人一走,其他人均纷纷跟上。
医馆今日未开门营业,那大喊大叫的人是在姚家侧门外面,此时被几个侯府家仆拦着,模样甚是狼狈。
姚济民远远瞅着,并不怎么面熟,应当不是近来的病患或者家属。他再一仔细回想,倒是有了点印象,这人好像是个渔民,住在城外,在朔江上以打渔为生……
那人一看姚济民来来,连忙拨拉着侯府家仆,使劲往里蹭:“姚大夫!姚大夫!你家出事啦!”
姚济民浓眉耸起,跟在她后面的何氏一听这话,第一反应是自己那在外从军的儿子,顿时脚一软,还好乐平郡主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摔着。
乐平郡主意识到事态不对,忙挥手示意侯府家仆放开那人。
那渔民跌跌撞撞冲进来,见这院子里几个衣饰华贵之人,又眼界浅叫不出来名字,只当做没看见一般,直冲着那姚济民道:“姚大夫,姚大夫!”
姚济民沉声道:“究竟何事?”
那人手上还拿着渔网,一甩满头黄豆大的汗珠:“你家大姑娘……大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