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寒用心记下他的每一句话,末了抱拳,“多谢先生!”
“希望能对你有帮助吧。”老大夫拉了拉药箱,抬头看了眼天色,一惊一乍的小跑起来,“不好,已经耽误这么久了。”
陈雪寒直到老大夫的身影消失在巷中才直起腰杆。
现在,他就要去城东会会那个陈芳了。
一路小跑至况府,老大夫像偏门的守卫出示了自己的印鉴。
赵国人不论士族平民,都由一块印鉴证明身份。
进门后,来来往往都有侍女路过,可无一例外,她们的脸色都不打好看。
况悠这次特地把风景最好的柳园空出来招待两位贵宾,可谁曾想,不过一夜,八公主就生了怪病。
“听说八公主全身发热,别人碰都碰不得呢。”
“刚刚给殿下洁面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些,我的手那里居然就被烫脱皮了。”
“天呐,这不就跟烧起来的炉子一样吗?”
“皇子殿下的双手就是在今早被她这样烫伤的呢。”
听着她们的窃窃私语,老大夫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怎么办?这种症状的病他貌似也完全没有听过啊。
柳园中,在大冬天只着了亵衣却还是浑身发汗的程婧半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小声啜泣,“皇兄,婧儿好疼,婧儿好疼……”
离床十步外有一道纱帘,秋静淞就是被况悠和冯昭带着站在了这儿。
几日亲密无间的相处,秋静淞此时一想到程婧在受苦,心里就焦灼得不行,更不用说再听到她惨兮兮的哭声。
“婧儿。”
她想上前像早晨那样安慰她,可还没走出半步,她就被况悠拦下来了。
“殿下。”况悠一脸诚恳的向秋静淞行礼,“请殿下退开五步之外。”
秋静淞气得甩了一下衣袖,“婧儿她又不是生了什么传染病,为什么不让我碰她?”
“现在大夫们还没有确定病情,恳请殿下还是以自身安危为重。”况悠把秋静淞逼回去,看着她被纱布包裹起来的双手说:“您知道,八公主现在很危险。”
秋静淞看着双手,咬了咬牙。
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
她抬起头,突然喊了一声:“冯昭!”
施施然站在旁边的冯昭一听秋静淞这个语气就知道她或许是要做什么,他十分识趣,配合的行了一礼,“下官在。”
“我问你,若有亲人在你面前受苦,你会怎么做?”
“下官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他摆脱痛苦。”
“那若是一时不能呢?”
“下官也会好好陪着他。”
况悠抿了抿嘴,对他们俩的一唱一和感到稀奇。
“殿下?”
秋静淞却继续说:“亲情骨血,人之常理,谁还会顾及自己那个虚无缥缈的身份?”她提高音量喝了一声,“让开!”
况悠就坚持了一下,到底往旁跨了一步。
秋静淞在那一瞬间,直接冲进里面,坐到床边,“婧儿。”
一直保持着几分意识的程婧看着秋静淞出现,鼻子忍不住就一酸,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不停地喊到:“皇兄,婧儿烫伤你了,婧儿对不起你,皇兄,婧儿好难受,婧儿会不会死啊皇兄……”
“没关系的,这又不是你的错。”秋静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程婧搂进了怀里,好在礼服很厚,手上也裹了纱布,她这次倒是没受伤。她轻轻拍着程婧的背安慰道:“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