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夸她父亲也没用了!秋静淞算是看明白了,她把冯昭的手甩开,说:“看到我生气,你是不是很高兴?”
冯昭眯着眼没心没肺的说:“殿下太难接触,昭又不会说话,所以就想着,既然讨不到您喜欢,不如就让您讨厌我好了。”
秋静淞张着嘴,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
“这些其实都是殿下的错。”冯昭笑了一声,伸手又把秋静淞拉回来,“难得来一次醅阳,又难得碰上商会,还恰好看到有人自荐,如此机缘巧合,殿下不如就看完再走吧。您可知当朝左相杜岩松就是因为在醅阳商会上自荐,被人看中后引至奉阳,得到了右相老大人的青睐。他现在的成就您相必也听过。从一个穷酸书生到相门学子,从一介寒士到当朝右相……这么些年来,有多少人心里是想着成为第二个杜岩松?”
在秋静淞心里,父亲卢正唐是天下最好最有学识的人。
此时,就算楼下之人再怎么英俊潇洒,风度飘飘,秋静淞对他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在下崔文墨,师从龙山书院,今日想为自己谋一份士族西席的差事。”
“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凡夫俗子,有什么好看的。”带着内心的情绪,秋静淞断下此言,真正的转身离开。
冯昭笑笑,还是谨慎的跟上去了。
“殿下,您等等昭嘛,昭这回可没有惹您。”
秋静淞风风火火的,走过一间又一间的门房,任身后的冯昭怎么追喊,也没停下。
直到她在楼梯口被人拦住。
看着眼前仪表堂堂却十分面生的年轻人,秋静淞一甩衣袖,喝到:“好好的路不走,挡在中间作甚?还不快点给我让开!”
陈雪寒一看这位小皇子眉眼中皆带着怒气,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就只能去闯况府了。易希的命着实要紧,两厢权衡之下,他只能顶着秋静淞不善的目光,抱拳垂首道:“江州陈雪寒见过十四皇子殿下,敢问皇子殿下,今日商会之中两支碧海西参,是否皆被殿下买去?”
秋静淞撇了撇嘴,语气放轻了一些,“是又如何?”
“是这样的,请殿下容禀。”陈雪寒又躬下身子说:“在下的朋友重病突发,寻得神医救命,今时他病虽好了,体内余毒却未完全清除,正是需要一味碧海西参化解。”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秋静淞伸手把他扶起来,看着他的双眼认真的说:“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妹妹近日突发重病,找了一个江湖大夫治了一半,到头来居然给我跑了。妹妹的病是好是坏,日后又该当如何,我完全琢磨不清,只能靠这西参养着。世事如此,谁都不易。我希望你能明白,碧海西参是我光明正大买回来的,想必你也参与过竞拍,没有买到说起来终归是你的不是,如今事了,再在此地相求,未免有些过于小人。”
秋静淞这话,说得实在太直白。
不过赶上来的冯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陈雪寒臊红了脸,“这……我也是没办法,我当时以为还会有一支西参的。”
“那你想错了,所以结果你也得自己受着。”
看着秋静淞上前,陈雪寒不知为何后退了三步。待她从身边走过后,他咬了咬牙,还是开口喊了一声:“殿下!”
他转身,拱手一礼,“殿下,在下的朋友易希,是成武二十一年的举子,十年来矜矜业业,一直在爻县为官。此番卸任,也是因为久病缠身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