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都,是唯几不被氏族控制,刁民遍地的地界。
若真是颍都,也不知是好是坏。
秋静淞吸了口气,眉头深锁之际,突然听到一声狗吠。
不好!
察觉到草垛有个重物坠下,秋静淞咬牙,蹬墙借力,抱着程婧滚了出去。
一落地,马上就有三两个壮汉将她二人围了起来。
秋静淞望向方才藏身之处,那上头,正趴着一只流着涎的大狼狗。
“你们两个倒还真会躲,若不是有我这阿大……呵。”唐玉媚笑一声,扭动着水蛇腰,风情万种的走过来,“小哥哥,我找你找的好苦。”
秋静淞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枕巾,扶着程婧站起来,“这是我二人床上的那块?”
“正是。”
“玉儿也是好本事。”
“哎哟,这声玉儿可真好听,教人心口酥酥麻麻的。”唐玉摸了摸胸口,眼波流转间,流露出一丝遗憾,“可惜了,你要是再大上几岁,说不定奴家就直接从了你了。”她走进,伸手一摸,“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般双目坚定,如藏有星月般的人。”
秋静淞把头一偏,提起嘴角嘲讽,“我以为,你已阅人无数。”
“凡夫俗子,怎能与你相比?”唐玉将厚重的枕巾当成手帕掂在手里,娇笑道:“小哥哥,奴家不怕妄言,你日后的前途,绝对无可限量。”
程婧听出她没好话,终于忍不住松开一直咬着的嘴唇骂道:“你这个坏女人!”
“我要是不坏,三岁就死了。”唐玉嘴角一勾,伸手唤来那只叫阿大的狗,看着秋静淞道:“小哥哥,你也别这样看着我,谁叫你们不走运,落到我手上了呢?”
秋静淞伸手护住程婧,问:“这里是颍都地界?”
“是。”
“早就听说颍都民风彪悍,刁民遍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唐玉眉毛一挑,“你这也是在骂我?”
“不,我是在讽刺你。”秋静淞提高音量,微微抬起下巴,正气凛然的吼了一句:“离皇都不过百余里,你们居然也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丑事,真是好大的狗胆!”
“听你的口气,来头似乎不小?”唐玉笑了笑,突然阴沉下脸说:“小哥哥,你就别跟我装了,我已看出你形迹可疑,不如直接跟我承认,你是哪家的通缉犯好了。”
秋静淞面色一沉,怒目而视,“你放肆!”
“通缉犯”这三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皇帝就算再怎么恨急,也只敢下令暗杀,她怎么可能会是通缉犯?
她姓秋,且永远都会是秋家的长女,杏坛之首的那个秋家!
这个女人,是真的踩到她的逆鳞了。
“刚才还叫人家玉儿,转眼却又凶人家,果然不管大男人小男人都是一样的翻脸无情。”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的唐玉“哈哈”一笑,面对秋静淞突然变了的脸色,她饶有兴致的凑近细看,“你说我放肆,那你是没见过我更放肆的。”
她抓住秋静淞受了伤的右手,用力道:“进了老娘的店,天王老子都是我砧板上的肉。”
程婧看到秋静淞吃痛的表情,不由得着急的大喊,“你放开我皇兄!”
皇兄?
几乎是程婧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有人从二楼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老板娘这又是何必?”
秋静淞抬眼,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