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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十不像尊者(伍)
    灯草倒在地上, 脸上犹带微笑, 人已气绝。白鹿归见灯草就这么倒了, 倒是没什么反应, 反而是吴疾看着灯草的尸身, 姗姗迟来地意识到了素蟾那句“你去吧”究竟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了他先前说“活人的心事才是心事”的意思。

    她刚刚醒来, 脑子里仍是混浆浆的,一阵一阵的幻听,目光散乱地看着灯草,张了张嘴,勉强提起一口半死的气儿,说:“就这么……”

    她这话不用说完, 素蟾自然就能领会。素蟾垂着眼, 眼睫在瞳孔上洒下一片宁谧的阴影, 更流露出那种令人心惊的俊美了。

    他和声道:“……救不得了, 不若去了干净。”

    他这话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一株草、一朵花, 甚至有某种均衡而谦和的慈悲。

    吴疾垂死地想:这光头六得不行了!素蟾说话间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似要帮她顺气儿。她这会儿也的确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肚子里有一万个问题要问, 指着灯草:“他不是知道你是来寻人的么?你们俩……”

    素蟾道:“他不知道。他不过是性命攸关之时,动了急智、有所推测,为了留得一命,故意拖延,歪打正着罢了。”

    吴疾也不用问素蟾是怎么知道灯草是胡逼的了, 心里默念一声“读心术”,撇去灯草干嘛玩cos的问题不论,他还是先问了最紧要的事:“哎……那个大脑袋封印好了……?”

    白鹿归正垂眼看着灯草的尸体,听见吴疾的措辞,不由瞥了她一眼,轻飘飘道:“可保无虞。”

    吴疾再问第二个眼下重要的问题:“娄椿呢?”

    “逃了。”

    少年受伤的右手小臂,已经扎了一截约莫是从衣服上裁下的布帛,掩住了伤口。先前丢开的鹤氅,不知道从哪里又捡了回来,披在身上,沾染了斑斑鲜血和尘土。明明一副重伤下了火线的模样,但却丝毫不显狼狈,肃杀气凛然。

    吴疾此时有心无力,省去所有细节,一概不问,这才转向素蟾,继续刚才的问题:“所以你要找的人真和灯草没关系?可你们俩这打扮……”

    素蟾摇头道:“他虽作的是我门中人打扮,然而并非我同门。”

    白鹿归正伸剑去挑灯草尸身上层层的衣衾,“渡象宗的名头大,想沾光的人何其多,为此穿白衣、剃光头、赤脚走路的遍地都是。”他眸光微冷,似乎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穿得像个渡象宗,使的却是授手宗的手印,还有一味慧镜门的影里神通。不像个耍把式的,倒像是故意不让人看出来历。……没有正经师承,又何来这样的修为?”

    他一段话里,近乎全是吴疾闻所未闻的词语,又夹杂着许多她实在很应该记住的信息;吴疾强打精神,尽量都一一记住。

    素蟾愣了一下,问:“请问檀越,在东土,果真有许多人都作此打扮么?”

    白鹿归道:“东土百姓,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口小儿,皆认渡象宗乃万法之源,举凡讲究剃了头修行的,无论是真修假修,大多都死活不乐意穿鞋,法师说多还是不多?”他随意答过,口吻里倒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

    素蟾皱眉道:“……竟然是这样。”脸上露出思索神色。

    吴疾见状,问他:“怎么了?”

    素蟾看看她,道:“我要寻的,是我一位同门师弟。我先前在薛府时,突然感应到他或许就在左近,是以才一路找来了十里不同天。就在进来之前,我还曾在行脚客店里听人提起,说有与我师弟形貌相近的人曾在附近经过。”

    吴疾这才明白素蟾之前为什么突然离开了薛家——听小鹿的话音儿,原来素蟾出身所在,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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