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不像尊者没有灵智、行为错乱,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只剩下杀生和吞食本能的凶煞,所以boss战时才会是那副恶心的癫痫状;组成它的十种妖魔,大多还有带来天灾之能,融合之后更能产生可怕的化学反应,令十里不同天成了一片死亡真空地带。
这种损阴德的凶器,在疾次元里的世界历史上,不乏相似的例子被应用在战争中。撇去此节不表,十不像尊者这个音波诅咒,能够致人慢性死亡,吴疾拜此所赐,生命进入倒计时阶段(她就姑且当做这是x辐射好了),这些天来可谓受了花式折磨。
她刚才说的“小孩哭”、“四头怪”和“女人哄睡”,说的就是这三天来的经历。比如头一天,她开始幻听,时不时耳边听到婴儿阴森森的哭泣,这就是十不像尊者里某种妖魔的能力了——这玩意儿的学名叫什么吴疾忘了,套路大略就是藏身荒郊野岭,专学小孩哭声,引诱路人查看,再将诱来的人杀死。它喜爱潮湿的地方,浑身青蓝鳞片,司掌霉雨,十不像尊者脸上一出蓝鳞,天上就下酸雨就是它的显像。
吴大胆虽然并不怕鬼,但却因此被搅扰得精神衰弱,按白鹿归“生气流失”的说法解读,就是“惊悸不安debuff,加速掉血”,非常疲累,昏睡难醒;第二天他倒是能睡扎实了,但是却不断梦到一个拖着肚肠的四头怪物在吞吃一个小女孩,更重口的是那女孩被吞下之后,就从它的肚肠里滑了出来,再被这四头怪物捡起来再行吞吃,周而复始;那女孩每被吞吃一次,再出来都会瘦上一圈,瘦到最后,已经成了一副骨架,在梦里哀声求救,转过头来,却赫然露出一张和吴疾一模一样的脸。
吴疾被这噩梦足足魇了四个时辰,才从梦里醒来,睁开眼的时候,自己也差不多奄奄一息,虚成了狗。
这只妖魔的名字因为太特别,吴疾倒是记住了——它名叫“高天大将军”,根据远古传说,或许是某个叫高天的食人将军的贪欲所凝,至于它害人的方式,则已经在梦中已经被详实地预演了出来。
而今天,她又被迫尝试了一种新花样:从她早上醒来开始,就有个音色极其好听的女子声音,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半唱半白,一直在哄她快些去睡,好解除无谓的痛苦,还故意问她一些关于生死的哲学问题,引逗着她去回答,比如当下,这女声刚刚哼唱完一首催眠曲,正在说:“众生皆苦,人活终有一死,小娘子又何必继续痛苦挣扎呢?”
——这就是小鹿口中那只叫“歌女”的怪了。
吴疾拍拍额头,无视那个声音,心里暗暗督促自己清醒;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确越来越虚弱、犯困,仿佛神魂正在渐渐被抽离身体,明明外头是艳阳天,她却只觉得浑身寒意刺骨,裹着厚斗篷也感觉不到暖意,约莫这就是半只脚踏入阴间、成了一个半死人的体验了。
但越是犯困,就越要以意志抗争。吴疾继续强迫自己说话,以免真睡着,反正她也向来不缺问题要问的:“神神鬼鬼的听着头疼……咱们换个话题……你先前在车上说小羹汤怎么着来着?”她看向白鹿归。
白鹿归方才一直袖手坐着,闻言抽出手,从左侧腰带解下一柄缠着布条的短兵,拉开刀头,赫然露出一截镶金叠翠、奢美无比的刀鞘,正是小羹汤;少年的手指在桌面上磕了磕,道:“我先前从十不像嘴里顺手把它□□时,发现它竟能扎入那畜生舌肉一寸。”
——多亏小鹿眼尖手快,小羹汤失而复得。吴疾先前一直没时间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