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贾珠实在是个明白人,他绝不会像他那个亲妈一样:整日里还在琢磨把大房的爵位夺过来,好为儿子的仕途增光彩。
所以有贾珠在家,贾琏在外从军会轻松许多,至少没那么多人给他拖后腿了。
苏卉故作好奇之色,“代谁受过提了没?”
黛玉垮了脸,“没提呢。外祖母舅舅他们也不敢多问,这样的高人谁肯得罪?老人家在离府之前,我珠大哥哥就醒了啊,彻底清醒。我二舅母当时泪流满面,大嫂子跪谢的心思都有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半边脸,“老人家还说这一劫过去,往后便是一片坦途。后来珠大哥哥听宝二哥说,拿通灵宝玉到他床前是我的主意,珠大哥哥当着我娘的面儿特地谢过我。”
苏卉轻轻推了黛玉一下,“这不挺好?一切圆满。”
“话虽如此,”黛玉叹息道,“说咒就咒,岂不要人人自危!我娘带我们回家,脸色就不大好看,晚上拉着我爹嘀咕了好久呢。”
想咒就咒这世界真就乱套了。
苦主要报复荣府,在某种程度上说咒也咒得理直气壮,加上贾珠刚好体弱,他就成了荣府唯一的那个倒霉蛋。
苏卉就笑,意有所指道,“这事儿,要我说也是你外祖家理亏。横竖你珠大哥哥这场病闹得人仰马翻,过不几日必然传到贵妃娘娘耳朵里。娘娘知道了,怕是要请国师帮忙,再过几日你外祖家必会迎来国师门下高人来帮他们解惑呢。”
其实本朝国师的本事并不亚于那一僧一道——从天上下来的人物,国师他一概不虚。
早早算出宝玉的根脚,国师毫无隐瞒地告诉了两任帝王。
不然生带异象还传得广为人知的宝玉哪里能活到现在?未免太小瞧皇帝的疑心病与心狠手辣了。
花了一块钱,苏卉就知道了这段往事,也知道宝玉不管上不上进,其实都没啥事儿。
大约是因为贾珠活得好好的,贾母王夫人固然依旧溺爱宝玉,却不肯放松宝玉的学业与规矩,贾珠闲来无事也会照看弟妹。
所以现在宝玉免不掉些许纨绔习气,比如中二,比如爱往女孩儿堆儿里扎,却有个标杆一样的亲哥哥在,自然比原著里形容的靠谱也正直多了。
这样的宝玉与爹娘俱在的黛玉……依旧一见如故,特别合得来。
苏卉刚想到这里,就听黛玉小声道,“宝二哥后来还跟我说,他都没想过他那块玉上刻的是真的,他一直以为纯是几句吉祥话儿。”顿了顿,她又兴奋道,“照你这么说,国师过几日就要特地出面……我叫我娘到时候再到外祖家。”
这种热闹可不能缺席!
苏卉看了黛玉老半天: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黛玉!
黛玉毫不退缩地回瞪,“你不想听我回来跟你念叨吗?”
苏卉毫不犹豫道:“想!”
两个漂亮姑娘立时笑作一团。
果然一如苏卉所言,就在贾珠安然下床后,国师派了首徒前往荣国府。
当日,黛玉果然跟着母亲到荣国府做客……实则就是去听热闹。
也就在这一天,苏卉的祖父祖母终于回京——苏卉祖母因为急着赶路,还在半路上病了几日,欲速则不达,这一病又耽误了好几日。
却说祖父祖母回家,等儿子儿媳孙儿孙女一一见礼后,苏卉的祖母一下子把苏卉抱在怀里,“我的心肝儿,还记得祖母长什么样子?”
祖父苏老爷子轻咳一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