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翘楚虽然也不太在乎那些,不过他这两年也算是看出文会的套路,就是认识认识人,互相捧一捧,显示一下自己的文采便是,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跟自己同届的学子基本都在平江书院,跟自己不同届的又不在一个交际圈,实际上人也认得差不多了,也欣然同意了。
这三年在平江书院,沈翘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自问通过州试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州试还不算在大/三/元考试中,考取之后成为秀才,只是一个初选而已,并没有那么难。
如今在陆府也不过是听陆宁和陆凤臣传授一下经验,并请陆凤臣解答一下这几天的问题而已,毕竟之前学习中的问题,早就已经请教员解答了。
这一年跟着陆凤臣学习诗赋,二人的情分也今非昔比,虽然跟着顾家主学习了三年绘画,实际相处的时间还不如这一年每天跟陆凤臣学诗赋的时间长,陆凤臣的形象也渐渐地在沈翘楚心中更加立体起来。
来到陆府,沈翘楚也算见到了不少陆家人,他这才知道,原来陆凤臣是陆家这一代的嫡次子,陆宁的父亲才是嫡长子,只是成婚没几年就去世了,留下陆宁这唯一的子嗣。
看着陆宁平时那样温和有礼,对谁都如沐春风般温柔,没想到却是这样的身世,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沈翘楚一边觉得自己作为朋友有些不称职,一边感叹古代的平均寿命实在是低,究根结底还是医疗水平不够发达。
而陆凤臣如今已经年过三十,却至今未婚,在古代也算是稀奇了,好在陆凤臣身为家主也没什么人会逼他成婚,只是遇见陆家族老的时候会被唠叨几句,对他这样的老狐狸也还算不痛不痒。
“我当年州试啊……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进去考试,出来等放榜。”
然后就拿了案首,沈翘楚在心里腹诽,不过想想想陆凤臣这样的人,恐怕做什么都是云淡风轻的吧。
“你呢?”
陆宁有些局促,犹豫半天才道:“我考试的时候挨着臭号……”
“哈?”
连陆凤臣也是一脸惊讶,显然陆宁这是第一次说出来。
“我提前准备了绢丸,塞住鼻子,可是还是恶心,赶紧答完题就出来了。”
陆宁虽然不及顾脩之洁癖,却也是那种衣服撒上一点汤水就要更换的世家子弟,想一想便知道他那时该有多煎熬。
而即使是这样,他还能考取案首,实在是太厉害了。
连陆凤臣看向陆宁的眼光都发生了变化,他从头到脚审视陆宁一遍:“阿宁,我发现你很不得了,日后定成大器啊……”
“二叔,你不要笑我啦!”
这休沐日主要还是在讲策论诗文中度过,三年过去,沈翘楚也攒了不少各种类型的诗,汇集成册给陆凤臣修改。
而策论文赋主要是讲一讲思路。
“今年考试的州学正是张大人,他比较喜欢文采俊逸的文章,为人虽然看起来是个和乐的老好人,实际上仍是高高在上的世族子弟性格。你就想一下张秉生的为人处事便知道了。”
原来州学正是张家人,沈翘楚隐隐有一些压力感。
“你也不要有压力,这张大人虽然是张家人,却最是好面子,如果你的试卷确实能够一眼看出比张秉生的更加高明,那么他在学录、州学教谕众目睽睽之下,肯定会选你做案首的。”
沈翘楚腹诽:……这好像更难了……山长你到底对我有怎样的期待啊……
平时月考自己就没有一次比张秉生成绩高的,像他们这样的水平,想要领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