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仅仅站在大柳树下求五柳先生之意,而能在画中呈现心远地自偏了。”
说着,赵柳掏出一根火折子将残画烧了个干干净净。
言不周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赵柳的双手,可以确定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其皮肤白净细腻的程度与那洗到发白的外衫、半是褪色的布鞋并不相称。
还有一点,在告别电力照明后,她来到大宋最先弄清楚事物之一必有各种火油、蜡烛,毫不夸张地说其优劣差距正如公孙策与朱仁义。眼下,赵柳所用的即燃即灭的火折子,它的火焰不带一丝黑雾,必然抹了非常讲究的燃料。
看,这就是汴京,藏龙卧虎绝非随口一说。
“别叫先生了,我还没赵郎君年长。随意称就好。”
言不周也不点破赵柳身份有古怪,也许连名字都是化名,“借问一句,有否看到一位粗布麻衣的大胡子经过此地?”
赵柳摇了摇头,显然刚才没分神留心其他。这会他烧了残画收起摊子,叫住了没事准备撤的言不周,“我请客,阿言赏脸一起去吃宵夜吧,给我个机会多谢你的坦言相告。就庆祝,很快我便要去做好自己擅长的事情。”
这个年代,不熟悉的人感觉彼此脾性相投,相邀坐下来喝一杯非常普遍。
言不周却面露犹豫,并非不愿进一步结交赵柳。毕竟自打她接管了荒府,职责所在,注定了不可能不问世事地宅渡余生,而多结识一些人则能多些门路。
当下,她只是惦记着还有八百多两银子在趣书轩,而且与公孙策约好了宵夜,也早就决定了今夜就地分账。
“赵兄相邀,我本不该推托。不过,此前我已与友人相约宵夜,你看……”
“那就一起来,人多热闹挺好的。我可是得了五十两银子,七夕美食巧果羹汤管够。”赵柳笑着掂了掂钱袋,直接定下去三条街外的小馆子,“来福小馆,我在那里等你们,还请赏光。”
如此相邀,言不周也没了不去之理。
赵柳提着布包先行一步,这会已经不见半丝悲怒,唯有和煦的笑容。其实,他真的不在意人们直言他画技不佳,但将他的面子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又是另一回事了。既然有的人分不清京城姓赵还是姓朱,或是仗着身后有人撑腰就为所欲为,那么距离其摔成猪头的日子也不远了。
“啊,别抓我——”此时,朱仁义的惨叫声在东侧一条街外乍然响起,毫不掩饰他的惊恐之极。
赵柳向身后瞄了一眼,角落里的黑衣人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没出手,那么是谁抢在朕的前头行侠仗义了?